他在烛光下撑着头,眼睛都快要闭上了,魔界走这一趟,对他灵力的损耗着实不小,现在勉强恢复了七八成,只希望这次天界之行,莫要闹的动静太大。

他决定去洗个澡,清醒一下脑子。

水温刚刚好,不冷亦不热,热气蒸腾而起。

水雾弥漫,云蒸霞蔚。他在木桶中舒展腰肢,用手抽过一侧软巾,沾了胰子,低首以手掬水,慢慢擦拭,却不巧碰到了胸前那一片逆鳞遗留的疤痕。

鳞片下那一身伤疤,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的丑陋、屈辱,仿佛已经很久远,又仿佛还在昨日。

他闭上眼睛,嘴角弧度带了浅浅沧桑。刺杀白虎,出使魔界,每次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今马上又要去天界开始新一轮的筹谋,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相比起来,西启国皇宫里的日子,简直算得上岁月静好。

鲜红的油灯照在一旁,烛火一跳一跳,照在他的肌肤之上,漾漾的晕散,为他整个人添了一抹暖洋之色。他正在闭目养神,屏风外一个女子的影子一闪而过。

“润玉,你在哪里?”

润玉睁开了疲惫的眼:“朱雀姑娘稍候,我很快出来。”

他顺手抓起浴桶旁边的浴袍,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