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顺利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赮毕钵罗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这个刚才胆大包天强势告白还一鼓作气堵死了他所有后路的小坏蛋在这一刻也不禁要流露出一些犹豫来。

“兄长……讨厌刚才的亲吻吗?会觉得……恶心吗?”

侠菩提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知道赮毕钵罗已经从自己的肢体动作里看出了自己的真实意思。

“不讨厌……”他承认,然后推开了门,干脆利落地。

“但也不享受,赮。”

……

“……所以现在一个星期了,你兄长有什么回应吗?”听完故事的陆淑问。

赮毕钵罗摇摇头,给自己又倒上一杯了凉白开。

“先不说结果,”陆淑想了想,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做法,以退为进,不错嘛。”

赮毕钵罗把那杯子捏了又捏,转啊转的,有点怅然。时隔一个星期,他对当时场景里的每个细节依然记忆深刻,包括侠菩提最后毫不犹豫的离开。

“你不知道我兄长这人……做什么事都是自己拿定了主意的,逼紧了没效果,我怎么知道我当时会放手,只不过是直觉告诉我这样做效果好罢了……我那时候,是留不住他的。”

“再说,”他把杯子放下了,那嘴角翘了翘,是甜蜜也是苦涩,“我也不舍得兄长为难。”

陆淑温婉地饮了口饮料,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这姿态与安慰自己小姐妹殊无二致,毕竟赮毕钵罗这个人,初看叫人心头小鹿乱撞,处久了那点绮思却会统统没声息地溜掉,只留下特别的亲切和安全,天生就是当闺蜜的料。

若不是赮毕钵罗没有哭起来,陆淑不无遗憾地想。她是真不介意把怀抱或者肩头借给他。

赮毕钵罗当然没有哭起来。

他送别了陆淑和来接她的雷姓男友,然后只身一人回到了家。

家里的灯都关着,客厅黑黢黢的,没有人,也没有时常呆在这里处理公务等候自己归家的身影。

赮毕钵罗在黑灯瞎火的玄关独自站了一会儿,然后摸索着,让灯光落到了他的眼前。房子里于是响起他穿着拖鞋走过客厅的声音,厨房烧水的声音,还有淅淅沥沥淘米切菜的声音。砂锅盛了排骨山药小米,渐渐熬出点清香的水汽来。

侠菩提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