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在撒谎,轰焦冻看得出来。她明显是想要隐瞒什么,可他不知道缘由。
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是绝对不行的。轰焦冻硬着头皮,故作凶恶地说:“你自己也翘课了,你认为老师会怎么处罚你呢?”
说这话时他倍感良心不安,仿佛做了什么错事。
立世抿紧了唇,现在她对眼前这个陌生的怪异家伙的厌恶程度足有百分之一百。但他的要挟听上去还确实像是那么一回事,她不敢轻举妄动了。她心里的不爽达到了顶点,直接从面上表现了出来,看得轰焦冻有些心慌。
然而心慌之余,轰焦冻又不得不开始思考,眼前的立世究竟是怎样状态下的可能性。
她八成是拥有个性的,这意味着她不会是个魔术师。没有考入雄英,而是直升到了秀尽的高中部,而且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自暴自弃……
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你还有事吗?”立世冷冰冰地问他,将兜帽拉得更低了些,只容他看到下巴,“没事的话,我要换个地方了。”
轰焦冻听到她说完这话后,又很小声地咒骂了一句,好像是在嫌他麻烦。
“请先等一下,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他的心脏飞快地跳动着,与他的不安一起,“你初中的时候,是在秀尽的初中部读的吗?”
“嗯。”
“那里,是不是发生过火灾?”
她的眸光动了动,但轰焦冻是看不到的。她沉默了片刻,才微弱地点了点头:“嗯。”
“那场火灾,怎么样了?”轰焦冻的耳旁现在只剩下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我不清楚,那天我请了病假。但听说很严重。”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朋友死在火灾里了。”
轰焦冻的心一滞。他可以确定了,这是堕落与自我厌弃中的立世——这是人生轨迹中没有他的介入、也没有了挚友的立世。
“干嘛这么看着我。”立世突然摘下兜帽,狰狞的表情看向他,声音嘶哑,“你在可怜我吗?!”
“啊……不是,没有。”他语塞了,垂下双眼,“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过得很不容易吧。”
“你在装好人吗?”她拔尖了声音,眼里像是淬着仇恨的毒,将一切的好意统统摒除在外,“不用你这种人来可怜我!”
尖锐的声音刺痛了他,落下的泪好像砸在了他的心上。她的肩膀因剧烈的呼吸而起伏着,轰焦冻数度想开口挽回些什么,但却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而立世已转身离开,她或许是不会再听他的任何一句话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立世!”
他想要追上立世,想要说出该说的话,但才堪堪迈开脚步,地面竟猝不及防地开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