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无忧虽然被毒伤了一只手,但仍不妨碍他继续挑衅:“你可以试试。”
“试也不行。”
楚九渊冷冷出声,握紧手中长剑,宛若一道冰墙,筑在了青年的身前。
老人怀抱着聚阴盘一语不发,忽地膝盖一软,竟是直直地跪了下来,倚靠在了身旁的巨石堆上。
“老爹?老爹!”
柳生二话不说也跪了下来,他小心地晃着老人的身子,腰背弯的更低更深,只恨不能替半步笑承受这些皮肉之苦。
“柳镖头,我做这行,快大半辈子了。”
半步笑的眼珠隔着血雾幽幽一动,看向了身边跪着的年轻人,艰难启唇道:“难得,难得能遇见你这样的孩子了。”
柳生愈发眼角发酸,“老爹,别说了,我马上带你回去治!你再挺挺……”
柳生的话未说完,忽地就戛然而止,没了下文。
他的身子古怪蜷起,就像是……
当寄无忧反应过来,冲上前想要分开两人时,早已为时过晚。
蜷缩着身子的青年,颤着手摸上了自己的胸口。
他似是万般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淌在自己手中的,鲜红刺眼的血液。
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柳生依旧不放弃那个称谓,他张开发白的唇,想要出声,然而喉里充斥的血腥气,叫他原本健朗雄厚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他颤着声音,近乎绝望地唤出了口:“……老爹?”
“柳镖头,你不是想报恩于我吗?一条被我捡回的狗命,虽不值钱,却也足够了。”
乌发老者勾起了唇,重又恢复了精神,他看着眼前将死的年轻人,笑道:“绣绣,明儿,实在太想,太想见你们一眼了……”
寄无忧已奔至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