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通道,只有地宫顶端开裂的大口了。
寄无忧凝思半晌,终还是转过身,默默走至少年身后。
楚九渊:“师父?”
寄无忧:“……我要站后面。”
少年轻笑着应了一声。
长剑再出,带着二人腾空而起,寄无忧一个没站住,步伐一晃,出于本能地抱紧了楚九渊。
出于本能——强调。
楚九渊悄悄侧过头,视线斜睨,盯了眼缠在自己身上的这只八爪鱼。
明明师父怕高,只要由他抱着就会轻松一些,却偏偏不肯妥协就范……
楚九渊向地宫顶部看去,观察着石栎下落的情况。
还够,还够撑一会儿。
他放缓御剑的速度,特意绕远,避开了需要疾驰而过的捷径。
待到眼前终于出现出口时,楚九渊微眯起眼,一手挡住耀眼的日光,周遭的灵气屏障顶着愈来愈多掉下的碎石砾,御剑而驰,冲出了地宫无边的阴暗之中。
顷刻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久违的白天。
“呼……”雪球从楚九渊的领口边冒出半个头来,舒服地迎风吹毛,自在极了。
寄无忧感受到明亮而温暖的光落在身上,这才睁开了眼,掠过身边疾驰而过的风景,朝着二人御剑所去的方向看去。
由远处看去,大殿的门已然敞开,空气中隐隐约约飘着些消不去的腥气。
二人静静走至大殿门口,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地面上散落着不少残肢断臂,有人的,也有狗的。而活着的人,也多是恍恍惚惚,以泪洗面的凄惨模样。
而斜靠在墙角的白长卿一瞧见他们出现,原本有些疲惫的身子骤然一震,神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