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寄无忧不肯走。
他以二人为诱饵,将蛇妖引去海边,想要通过自己那些可笑的灵力把戏,将这只远远超出他们能力范围的千年蛇妖制服。
留给寄无忧的,只有因为贯穿胸口而产生的巨大疤痕,与一个孩子的死讯。
事后,他也曾想过无数次,为何自己当时不见好就收,溜之大吉,为何他明明能救回贤月的命,却还是选择了留下送死。
如果不是因为他掌握了一点实力,就自以为是,愚蠢得无可救药的话……
贤月死后,没有任何人责备过他。
这偌大的世间,一个无辜的孩子死去,竟然无一人会为他流泪,惋惜。
寄无忧清楚,全部,都是他的过错。
贤月连一个值得去爱的人都不曾遇到,就因为他的自大而早早陨落。
不是他的错,还是什么?
寄无忧解释完,除了略微发抖的声音外,意外地平静。
贤月抬起眸,又问:“所以师父才留下了胸上的疤吗?”
寄无忧勉强扯出一抹笑:“怎么,和你想象的死法不一样吗?”
他心里堵堵的,像压着了什么东西似的。只有这时,他才明白沉重二字是那么的贴切。
“不,我只是以为,是因为别的什么人才留的,是我的话……”贤月自嘲地笑了笑,“还是稍微有点嫉妒。”
“还不都是你自己。”寄无忧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过,阿月为什么会以为是项逐天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