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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峰,仙鸣峰。

午时已过,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空气中却没来由地添了分死寂与沉闷。

后山的树荫小道中,落叶落花飞散两旁,色彩参差美丽。两个青年不慌不忙地走在其中,颇有一副君子闲庭信步的自在模样。

寄无忧此行是为了去悔过楼探望阿月的情况,只不过有了昨天的教训,担心自己有去无回,才把白长卿也叫来了。

如果他消失,至少能有人作证他曾经来过这里。

白长卿一边感叹美景可爱,一边又不禁说教道:“师弟,要我说,仙鸣峰从来不曾出过事,师兄弟间和睦安宁,你一人来足矣,何必要叫上我多此一举?”

就如昨晚,过去,从前一直以来的一样,即使前掌门坐化前亲自嘱咐白长卿小心项逐天,他依旧还是这副天真样子。

就算把昨天项逐天与他的争执告诉白长卿,他这位和平至上的师兄也一定会为项逐天想出什么正当理由来搪塞——他有预感。

于是寄无忧只是轻快一笑,随便编了个理由应付他。

“师兄,其实我让你护送只是个借口,我们两人走走逛逛,不也正好增进一下兄弟情谊吗?”

白长卿一愣,笑开的脸上满是喜色,欣慰道:“原来如此,我倒确实难得和师弟一同出来走走。”

他们沿着后山偏僻小路又走了一段,终于在一处四层塔楼前停下脚步。

乍一看,塔楼与问天楼的建筑风格很像,都是尖顶长身,只不过给人的感觉却大相径庭。

问天楼恢弘,大气,高耸入云,一看便给人清高,触不可及的印象。

可悔过楼不然。

眼前的尖顶塔楼颜色暗沉,灰黑压抑,而门匾上大大刻着的‘悔过’二字更是笔法冷峻,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