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洪家跟洪正葆坐着聊了一会儿,罗浮生匆匆告辞去找林启凯。
说是有了消息,他以为最多不过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没想到到了地方,看见的竟然是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打得半死不活的小混混。
大概是被打怕了,一见着他们进来,那个名叫刘贺的小混混就喘着粗气求饶:“各位,各位大哥,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一家老小呢。”
刘贺不断求饶,齐飞则举着鞭子厉声喝斥:“别说这些没用的,把事情交代清楚了自然会放了你。现在把你之前的话再说一遍,要是敢有半句糊弄,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刘贺整个人抖了一下,只好乖乖的把事情都重复了一遍。前几天他偶遇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喝多了两人就天南地北的吹牛,说到高兴了那人竟然说自己在美高美枪击了洪家二当家。他原本只是当个笑话来听,谁知道这对话被旁边的人听了,辗转传到了林启凯这里。林启凯派人打探了许久都找不到那个人,反倒是把刘贺当成同伙抓回了来盘问,可他怕惹事就泼皮耍赖和稀泥,齐飞实在问不出就动了私刑,这才问出实情来。
罗浮生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如果当时不是他同许星程换了衣服,中枪的很可能就是星程,而以他的身手和身体,只怕是扛不过来。不过他也知道眼前这人无辜,强忍着怒火压着嗓子问道:“那个人是谁,住在哪里?你最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然我手底下的兄弟可不是善茬,要是被他们知道你包庇伤我的杀手,你那一家老小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刘贺哆嗦着哭出声来,良久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个地址。杀手的名字叫秦风,因为是久别重逢,刘贺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住处,只是闲叙的时候听他说过喜欢去南京街旁边一条巷子里的鼎斋酒楼喝酒。
离开了光线昏暗的地牢,罗浮生立即带着人去鼎斋守株待兔,这一守,就是十天。
一直到第十天的晚上,许旧没有露面的秦风终于出现在了鼎斋酒楼,还不等罗浮生带人冲出去逮人,兴隆馆的胡奇就后一脚进了酒楼。旁人瞧着两人倒是没什么交集,可一前一后坐在相邻的桌子上,神色看似轻松却还是隐隐警惕着周围,罗浮生眼睛毒,一眼就看出他们之间有些端倪。
秦风似乎在胡奇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酣畅淋漓地喝了不少的酒,一直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脚步虚浮地出了酒楼,罗浮生看准了时机待人跟了上去,随手拎起了路边放着的木棍,一棍子把人给打晕了。
等人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罗浮生带到了林启凯安置刘贺的地牢。秦风恍惚了一下,第一眼看见的,是正摆在他对面的那张还带着半干血迹的老虎凳,第二眼,则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杵着大刀隐在暗处的罗浮生。
“你是谁?把我抓到这里来,打算做什么?”秦风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被严严实实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罗浮生把手里的大刀提起来一点又放下去,刀尖戳到地面上发出脆耳的声响,一下一下却听得人从骨子里冒出寒意来。秦风被这诡异的场景弄得背后凉飕飕的,就像是置身于十八层地狱的阎罗殿,怕到了极点就生出了愤怒,他摇晃着身子大声叫喊,椅子被他撞得砰砰直响。可罗浮生不为所动,仍旧跟一尊古佛一搬坐着,一直等到他挣扎得没力气了,才幽幽地开口问道:“怎么不嚷嚷了?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