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是我自己太胆小了。”天星终于还是缓过心神,默默退出他的怀抱,低头抹去眼泪。她静默片刻,终于打定了主意,抬头看着罗浮生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无比:“罗浮生,你教我打枪吧。”

“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用近身,动静也大,比刀剑功夫厉害,实在打不中还能吓吓人。”她始终记得那次在美高美的枪响,惊吓之余也带给她无限的震撼,一直到现在她心底还留存着对火器威力的敬畏。

作为洪家的二当家,罗浮生昨晚经历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不能每次都像这样被吓哭。如果想要与他长久,她就必须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不会成为他的累赘,甚至可以强大到可以在关键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可不是那么好学的,你真想好了?”罗浮生正了神色,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里。天星突然提出想要学开枪,他吃惊之余却也觉得是意料之中,天星向来不是软糯的性子,受到惊吓之后她绝不会甘心继续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她不是一个甘愿受人保护的姑娘,而是一个希望能与他并肩站立的女子。

天星低头看着他的手臂,白衬衫下缠着的绷带在胳膊上撑出几道明显的褶皱,胸前也有明显的包扎过的痕迹,她忍不住伸手揪住了那片突兀的褶子,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要学。”

罗浮生笑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扶着人躺回去,说道:“知道了,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等有时间了我再教你。”

有他守着,天星睡得比上一次安稳了许多,只是右手一直抓着浮生的手不放,十指紧扣的样子就像是松了手他就会跑了似的。罗浮生也舍不得惊扰她,就在床边的地板上坐着,趴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异常满足。

洪帮还有事,罗浮生等天星睡醒之后带她吃了点东西,就把人送回了栖云轩。

开门的是段天赐,一见着天星回来了,他立刻抓着她的胳膊紧张万分地问道:“天星你终于回来了,昨晚上去哪里了?你可担心死我们了!”

天星被他抓得疼了,但还是没有说别的,只是看了看有些安静的院子问道:“我。。。昨晚有些事。。。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大家去哪儿了?”晚上定了去一个纺织厂老板的家里唱堂会,隆福戏院的戏照例歇一天,现在这个时间点,大家应该还没有出发,可院子里现在空荡荡的,倒像是一个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