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天星心知他是为自己好,越是看他越是忍不住想笑,见他气得都站起来了,忙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柔声细语地劝慰道:“是了是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护着他们,你快坐下。”

罗浮生还恼她为了段天婴责怪自己,别扭着不想依,正要在牢骚几句,却听见天星突然掩着唇咳嗽了几声,他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赶紧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她叹气:“你也是,这几天刚好一些,陈大哥说了,你这病得靠养。。。”

“不能乱跑也不能劳累。”天星笑着接过话,“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罗浮生,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罗浮生被她说得没脾气,只能咬着牙去掐她的脸颊:“你个小丫头片子,数落起我来就是天下无敌了!”

天星朝他嘿嘿笑,笑得他剩下的那一点点火气和不服都烟消云散了,罗浮生掐着她脸颊的手一转,在她的脸上戳了戳,又有些忧心忡忡,这丫头,瘦得都没肉了。

又陪着天星说了一会儿话,罗浮生等她说累了睡着了才悄悄退出了房间,下了楼去找了美高美的厨房大师傅。天星小时候生活困苦经常食不果腹,后来又受了重伤,身体的底子亏损严重,虽然后来在段家班终于不用再忍饥挨饿,可到底还是没有仔细调养过,病根虽然隐而不发但还是存在着。而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终于把以前的隐患给引发了出来。

虽然陈怀瑾之前也给天星看过病,但当时也没有检查的太仔细,一直到这次他才从罗浮生说的她的故事中察觉出她久病不愈的缘由。虽然他给开了药方调理,但最重要的还是要从饮食和生活上一点一点慢慢地把天星亏损的基底给补回来。陈怀瑾说的仔细,罗浮生也记得详尽,特地在美高美招了个懂得做药膳的大师傅,打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地给天星补一补。

接下来的半个月,段天婴没再来找天星,罗浮生则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地给她喂各种炖汤补品,方剂汤药,喝得天星因为之前生病而掉的肉又长了回来。只是那些药膳倒是可以接受,可是那一碗碗的药汁实在是难以下咽,之前是因为病着,天星也不敢不吃,可慢慢的病好了,就变着法地躲喝药。

于是几乎是每天,罗浮生的房间里都会上演一场喝不喝药的追逐大戏。

“天星,你看,这药可是我亲手熬的,费了好半天劲儿呢,你就喝一口吧。”罗浮生端着药碗苦口婆心地劝。

天星站在沙发的后面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要!你天天骗我说是你熬的,可我都问过罗诚了,他说你根本不懂熬药,这些都是厨房的霞姨熬的!我不喝!”

“那,那我端上来也费了力气呀,你听话,就喝一口。”罗浮生从左边绕过去,天星就一溜小跑着从右边逃走,他又怕把药洒了走得小心,追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人逮住,只好又停下来跟她隔着沙发对峙:“快,你再,再不喝我可就发火了啊!”

“你发火了我也不喝,这汤药里头也不知道放了什么,苦得要命,要喝你自己喝!”

“不是,你。。。”罗浮生劝劝不动,吓吓不住,面对调皮耍赖的天星他实在是无计可施,“陈大哥说了,你底子太差,得好好调养,这药是他开了给你调理的,放了这么多好药材,你不喝可就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