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生慌了神,生怕又出了什么闪失,万一她现在反悔了,他可没处哭去。他心急火燎地要上楼,却没见着梦露转过身去时对着秋裳和洪澜露出的暧昧笑容。

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顶楼,罗浮生小心地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没有开灯,朦胧的月光从天窗倾泻进来,他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床前的地板上。“天星,你怎么了?”罗浮生试探地问了一句,进了门伸手去摸开关。

“别开灯!”天星喊了一声,站起身来朝他伸出手:“把门关上,我。。。我有事跟你说。。。”

罗浮生不喜欢这样黑暗的环境,可还是乖乖地停下了开灯的手,转而把门关好。天星打开了床头的一盏台灯,不算太亮,昏黄的光晕只能照亮小半个房间,罗浮生这才看清她的样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星已经换了一身墨绿色旗袍,长发被拢到了一侧,脸上化着精致的妆,身子一半在台灯的昏黄灯光下,一半笼在莹白的月光中,像是天上落入凡尘的精灵,又像是从俗世中修炼而成的妖,美得脱俗却又妖媚。

此时的罗浮生已经无心去计较是否是天星伙同梦露把他骗上来了。姑娘这副样子,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再联想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她也准备了一份“大礼”。

“要说什么?”罗浮生背过手去把门闩插好,然后装作依旧毫不知情的样子往前走了几步问道:“梦露说你不舒服,要不我早点送你回去吧?”

天星连忙制止:“不,不用,我好多了。。。不用了。。。你,你就站在那儿,站那儿就好了。”

罗浮生心里憋着笑,面上却还是一派懵懂,听话地站在原地不动,就着房间里不甚明亮的灯光看着她。天星被他探究的目光看得紧张万分,只觉得旗袍下的皮肤上冒了一层汗,几乎要把丝绸的料子给濡湿了。

可是人都已经站在眼前了,东西也都准备好了,她也不好再临阵退缩。天星深吸了口气,暗暗紧了紧拳头,快走了几步打开唱片机,然后背对着罗浮生摆好了姿势。

唱针尖端划过黑胶唱片表面的纹理,轻柔的音乐从黄铜色的喇叭里悠悠传出,天星伴着音乐舒展开双臂翩翩起舞,转过身来对着罗浮生盈盈一笑,娇媚丛生。

那笑容就像是长了小手一般伸到了罗浮生怀里,在他的心口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细密密的痒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变得酥软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