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在我计划之中,我仅是料到,不曾想来得这么快,”李泌打量了一番张小敬,还未松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张都尉,你现在已免死罪,禁足靖安司,最不可随意走动,坏了规矩。”

张小敬置若罔闻:“这么说,你很有可能死在牢里?”

“不至于…”李泌板起脸,“张都尉,你该回去了!”

“那有什么法子能救你?”张小敬琢磨道,“我向来前线杀敌或者奔走暗巷,鲜少认识大人物…”

李泌摇摇头:“你帮不上我,还不如快点回去,叫檀棋好好待着,会救我的人、能救我的人,自有办法。”

张小敬直直看过来,盯着李泌的脸,表情有些不快,许久才姗姗开口:“…倒像我赶着巴结李司丞一般,司丞不指望我了,我却对司丞上心。”

这话像一根刺扎了李泌一下,他没来由有些惶然,像是觉得张小敬说得对,他对援手拒之千里的态度着实让人生气,又觉得自己只是实话实说,一贯如此,并未说错。

一时之间,李泌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呆呆地看着张小敬收拾食盒。

待张小敬就要出门时,李泌才有点结巴地吐出一句:“张都尉…”

张小敬停下来看他。

“…”李泌眼睛转了两转,要说的话仿佛如鲠在喉,“李…李某多谢张都尉关怀,今日事发突然,唯有太子能救我,张都尉如今尚未恢复自由,还是在靖安司里安心养伤为好。”

别别扭扭的一大串话,张小敬算是听明白了,不过也是个拉不下脸的世子罢了,他笑笑,说道:“张小敬办事一向不讲规矩,我自会回靖安司等消息,若那谁没法把你囫囵个捞出来,那我也有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