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垂下头。“我……做得对吗?”他低声问。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纲手如此回答。她的语气缓和下来,“不过有一件事我很清楚。不论你做出了怎样的选择,事后都一定会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后悔,不知道如果当初选了另一边,事情会不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她回过头来,望着一脸愕然的带土,眼中带着长辈所特有的安慰与鼓励。“不要再为已经过去的事情伤神了。我敢肯定朔茂会理解你的选择,水门也会……大家都会理解。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玖辛奈能够平安无恙,没有被鸢夺走九尾,这都是你的功劳。”

“……谢谢您,纲手大人。”

“所以给我打起精神!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纲手重新望向前方,双手气势十足地叉在腰上。“而且这一趟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亥一成功取得了鸢的记忆。他对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此讳莫如深,就证明在这个秘密之中一定隐藏着足以击败他的致命弱点。”

“亥一先生……他还好吗?”

纲手声音中刻意的高昂情绪消失了。“至少性命保住了,但什么时候能醒来还是未知数。也许……”她停住话头,转而改口道,“不。我一定会让他醒来的。”

两人说话的工夫,武士背后的雷鼓已全部变暗了。十六把雷刀在空中化作虚影,武士的身体绽放出白光,开始缓慢地缩小下去。

“我要对朔茂实施急救,你看着点玖辛奈。”纲手的语气凝重起来,“注意留心周围!”

带土目送她奔向朔茂的所在地,刚刚稍微明朗起来的心情再次消沉了下去。对了,亥一也看到了那些记忆——如果他所看到的内容和带土一样多的话,那么他将能毫不困难地推断出鸢的真实身份。到那时,纲手还能像这样安慰他吗?大家还能以从前的态度看待他吗?

更有甚者,如果亥一短期内无法苏醒的话,那么作为木叶的忍者,他将有义务把所看到的一切报告上去,自己来揭示鸢的身份,让所有人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他是如何误入歧途,做下那一件件无法挽回的错事的。没有什么会比那更令人难堪的了。

灌木丛摇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逐渐靠近。带土迅速警觉起来,回头望去,正好和从树林里钻出的鼬打了个照面。后者将战场的残局飞快扫视一周,又向他点点头,然后提高声音向来路喊道:“自来也大人,他们都在这里。战斗已经结束了。”

很快,又有四个身影来到了空地上。他们两两一组,琳搀扶着冥,自来也的手搭在鹿惊的肩膀上——后者的面具和斗篷已不知去向。带土注意到自来也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其说是扶着鹿惊借力前行,倒不如说是在押送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