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老师突然决定将鹿惊封印起来,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吧?他们好像都知道了什么,却都不愿意告诉我。水门老师——不,四代目大人,我清楚以自己的级别和职位并不够格知晓太过机密的情报……但唯独这件事,我真的很想知道——”
“琳。”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水门柔和的声音在琳的头顶响起。“你是我的学生,不用和我这么见外。况且我觉得,只要是出自你自己的意愿,你就有权利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琳猛地抬起头,喜出望外。“那么……”
此时水门已离开她走向办公桌旁。琳的视线追随着他,看着他从桌上拿起了唯一一张摊开的卷轴,又折回来,将卷轴轻轻放进她的手里——
“但是,我希望你已经做好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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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决定成为忍者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做好觉悟了。
忍者的生活不是过家家。他们是战争佣兵,是活着的兵器,是灾难与仇恨的缔造者与受害者,是随时游走在刀锋边缘,与伤残和死亡为伍的一群人。
少有忍者能够善终,所谓的和平年代也只不过是相对而言。这些天来琳曾不止一次地想象过,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惨死,而鹿惊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才会引起带土和自来也如此过激的反应。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觉悟。
却没有想到真相竟是这般别样的残酷。
——我和带土约定好了,绝对会保护你的!
但撞上千鸟的身躯却毁掉了这句约定。身处鹿惊的视角,琳看不到银发的少年是什么表情,但写轮眼在一瞬间模糊的视线却足以说明一切。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在临死前说了句“对不起”。她伤得太重,已经发不出声音,嘴唇微弱的翕动已是极限。鹿惊看到了吗?接收到她的道歉了吗?
即便如此,那也是毫无意义的。
记忆中夹杂着纷乱的闪回碎片,频繁出现的是被压在巨石下面、半边身体粉碎的蓝衣少年,以及她自己流着泪、沾满血的双手捧着写轮眼的画面。那是她曾经从带土口中听说的,另一场神无毗桥之战的缩影。
从卷轴中的记忆里脱身出来,视线依然是模糊的,脸上湿凉的感觉让琳知道现实中的自己也在止不住地流泪。虚弱的手几乎握不住卷轴,她求救般地望向她的老师,嘴唇颤抖得厉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水门叹息。“鹿惊在自来也老师那里。”
“抱歉,水门老师,”琳哽咽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