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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灵苍老而疲倦地打着晃儿出现在两人面前，瘦弱的胸脯微弱地起伏着。她睁着浑浊的眼睛，艰难地，慢吞吞地鞠了一躬。

“赫琪，赫琪为您服务，先生。”

邓布利多侧过头询问地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中年男人：“是她吗？”

“是的，邓布利多先生。”男人点了点头，看着小精灵的目光划过一丝厌恶，“自从这个小精灵不小心害死了我姑奶奶之后，它就得到了自由——不过，她总会回应我们家族的召唤。”

老人双手放在膝上，前倾着身体注视着小精灵。她瘦得皮包骨头，那双蒙着浅浅的白翳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面前的两个巫师，显然是很多年都没有受到过召唤的样子。

“赫琪，”老人放柔了声音，蓝眼睛温和地和小精灵那双奇特的突出来的大眼睛对视着，“你记得汤姆里德尔吗？”

赫琪——这个小精灵迟疑了一下，茫然地晃了一下脑袋，说话的声音很沙哑：“赫琪不记得，先生。”

邓布利多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获得自由而无处可去的小精灵的处境——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因为得不到巫师们散溢的魔力的供给，会逐渐失去自己独有的强大的魔力。没有巫师会愿意接受一个被主人放归自由的小精灵，所以它们只能游荡在一些巫师聚集区的附近，躲藏在墙缝，地道里，汲取几丝微不足道的魔力聊以维持生命。

“请你仔细回忆，好吗？”他说，“他曾经是博金博克的店员，经常拜访赫普兹巴女士……我私以为，赫普兹巴女士应当挺喜欢他的，他是个漂亮的青年。”

“不如直接用摄神取念吧，先生。”史密斯先生建议道，“脑子是不会遗忘什么的，它看上去想不起来了。”

“再等等。”邓布利多轻声说，注视着小精灵的面孔。

然而过了很久，小精灵也只是迷茫的站着，半点也没表现出回忆起什么的模样。身边的史密斯先生开始不耐烦了，在过去的几分钟里，邓布利多确信对方至少欲言又止地看了自己十几次。

他只好叹了口气，半蹲在小精灵面前，平视那双大的有些吓人的眼睛：“赫琪，我要取走一段你的记忆，你同意吗？”

这在史密斯的眼里大概是多此一举，他在邓布利多的脑后不屑地哼了一声。但邓布利多没有理会他。

小精灵望望老人身后那位和她的前主人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又看看耐心等着她回复的邓布利多，仿佛打起了一点精神：“当然，赫琪愿意为您服务。”

“谢谢。”他说，伸出自己的魔杖，“摄神取念。”

……

斯内普站在校长室门口，长久地注视着校长办公室外的滴水石兽。身后，霍格沃茨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安静得仿佛能听见空气互相碰撞的声音。

自从上一次的争吵过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邓布利多，就连之前从麦格教授的嘴里听说他回到了霍格沃茨，也是在老人见了波特一面之后又匆匆离开之后的好几天。

斯内普清楚校长离开学校的行为里多少有些想要避免德拉科误伤到其他学生的缘故——既然没有办法打探到对方的计划，那么只要邓布利多不在霍格沃茨，那男孩就不会贸然动手，自然也不可能会伤害到其他人。

他有时会思考邓布利多不在霍格沃茨的日子里会是在哪儿呆着，是随便找一个旅馆住宿，还是在风尘仆仆地寻找黑魔王的弱点……邓布利多存在时，总仿佛带有某种特殊的镇定作用，使得在他身边的人都能全心全意地听从他，信任他，从不疑虑未来——对斯内普尤为如此。

因而，在邓布利多长久地消失不见的当下，他时常会感到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加不安和迷茫……仿佛跋涉在黑暗中失去了指引方向的路标的旅人。

男人站了一会儿，任由暮春夜晚冰凉的空气消去自己长跑上最后一丝温度，才终于深深地凝视了校长室的大门一眼，拖着脚步慢慢离开。

他并不寄望于这扇大门会突然打开，然后邓布利多好像从没有刻意疏远他一样——没错，他当然感觉得到这些——站在他面前邀请他来一杯甜得有些腻人的巧克力。他已经不是会对什么抱有幻想的孩子，而是一个足够理智的成年人，邓布利多……也不是，所以在合适的时候，校长先生必然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例如，他需要他动手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章节名实在是想不出来了，所以以后就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