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蓝眼睛闪动着，翻涌着斯内普看不懂的情绪。

“什么意思？”

“我为你做密探，为你编造谎言，为你冒着致命的危险。这一切据说都是为了保证莉莉·波特儿子的安全。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养着他就像养着一头待杀的猪——”

“多么感人哪，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注视着他，他轻而易举地就能理解到斯内普的想法——这也是他一力引导的结果……邓布利多能为自己找出千百条这样做的理由——为了让斯内普恨他……为了让他做好最坏的准备……

但他相信，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当斯内普看着一个个无辜的人被卷入战争中……他会做出最好的选择的……邓布利多顶着男人怀疑的目光，抿着嘴唇。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想欺骗……

“难道你真的开始喜欢那个男孩了？”

“喜欢他？”斯内普叫了起来，“呼神护卫！”

他的杖尖蹦出了那头银色的牝鹿。它落在地板上，轻轻一跃就到了办公室那头，飞出了窗外。邓布利多注视着它，那轻灵纤巧的守护神迈动着四肢远去，明亮的银光逐渐消失在窗外的黑夜里。他百味杂陈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是否应该高兴斯内普的感情看起来从未动摇。

等到邓布利多转脸望着斯内普，他的眼里已盈满泪水。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样？”他轻声问。

斯内普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从没有看透过老人的所思所想。

“一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