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的超直感传承自血脉,至今为止还没有哪次出过差错,在预知危险这方面就像开了挂一样,让人不得不绷起神经相信他。

或许是我情绪转变的太明显了,纲吉的表情反倒恢复了正常,眼中也染上我熟悉的笑意,却在下一秒神情一变,紧张的朝我伸出手:“小心!”

我猝不及防被拉了个趔趄,肩膀撞在了他的胸口上,两个人顿时一起倒吸了口冷气,都被力的作用反弹的不轻。

旁边传来一声重物落地产生的闷响,紧接着便是孩童由啜泣转为嚎啕大哭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小男孩正趴在我刚才站的位置上抹眼泪,周围人来人往,虽也有因为好奇而驻足寻找哭声来源的大人,但更多的人都是看了一眼便转头离开的漠然。

见此纲吉似是叹了口气,放开我上前一步蹲到男孩的身前,将对方从冰冷的站台地板上扶了起来,低下头替他拍拍裤子上的土,温声安抚道:“已经没事了,别再哭了,哥哥这里有糖给你吃。”

他一边说着一边竟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块葡萄味的水果糖,剥开糖纸送到男孩的嘴边。

男孩被吸引了注意力,啊呜一下张开嘴,一边红着眼睛咬糖块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大哥哥、坏!刚才只拉了那个姐姐,没有拉我!”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总是十分可爱,我被他这句话逗的差点笑出声,转头一看,纲吉也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解释道:“那是因为大哥哥不拉姐姐的话,姐姐也会跟你一起摔倒的。作为赔礼,这些糖果大哥哥就都给你了,但你以后也要注意别在人多的地方打闹,好不好?”

男孩摸了摸脑袋,似是被他说服了,将糖果接过来以后小心翼翼的装进口袋里,脆生生地应了声好。

纲吉笑了笑站起来,挥挥手跟他告别,目送着对方一蹦一跳离开的身影,一转头正好对上我促狭的视线,顿时有些窘迫。

我好好欣赏了一番他这副样子,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口,忍不住便想要逗逗他,打趣道:“首领大人在哄孩子这方面不愧是高手,我身为女孩子都觉得自愧不如。”

话刚说完电车便到了,打断了纲吉接下来的回话。我们两个顺着人流挤上了电车,侧着身在狭小的空间里移动,直到坐下来以后才听他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毕竟蓝波和一平……还有风太,都是在我家长大的。”

我点点头,对此深以为然。

别看纲吉现在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际上在我刚认识他的那几年,正好是蓝波最调皮的时候,五六岁的年纪无忧无虑,整日里除了吃喝玩乐就只剩到处捣蛋了。

按理说应该是人嫌狗厌的下场,可偏偏他还很机灵,每次做错了事要么就是往奈奈妈妈身后躲,要么就泫然欲泣的盯着纲吉看,前者往往都无条件包容他,而后者则对这样的眼神毫无抵抗力,最终的结果就是导致蓝波气焰大涨,得意洋洋的哇哈哈笑着,然后被看不顺眼的里包恩一锤子锤进地板里。

后来蓝波渐渐长大了,性格上开始有了变化,但唯独爱哭这一点却始终没变。那时候我们已经去外地上大学了,没有办法再照顾他,于是纲吉便把他委托给了风太,从那以后一直到他12岁被接入彭格列总部,才再次得以和我们长久的相聚,而不是只有放假时才能见面了。

真要说起来的话,我觉得纲吉其实挺喜欢小孩子的,虽然可能比不上小春那样处处维护,但在该教育时便教育、该哄着时便哄着,其实更不失为一种对他好的表现。

在这一点上我们两个倒是很合拍,只不过我不像他那么有耐心,脾气也没他那么好,很有可能说着说着就自己先把自己气死了,更别提管教对方了。

从车站出来以后,我们又沿着街道步行了几分钟,来到了这一站的目的地,也就是并盛动物园。

这里的全名其实是叫并盛动物游园的,整个园区规模很大,把观看和游玩汇集在一起,倒也算有新意。

我拉着纲吉往里面走,先去看了浣熊和孔雀,在路过猴子山的时候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拍了几张,打算回头发给风看看。

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一看就这些猴子我就会想起风养的那一只,只不过里奇无论是身高还是大小都比正常猴子差太多了,每每看到便会感到有些奇妙。

收起手机以后,我回头一看,发现纲吉频频朝来时的某个方向看去,很明显又在走神了,当即便有点不满地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一把,强迫他注意力转回我身上,瞪着他道:“你又在看哪个小妖精呢?我这么个大活人你都不管了?”

纲吉的超直感传承自血脉,至今为止还没有哪次出过差错,在预知危险这方面就像开了挂一样,让人不得不绷起神经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