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正门紧挨着宽阔的柏油路,路两旁栽满了绿化的树植,高大的梧桐树下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间回首向我望来,褐色的眼底浸满了柔软的光。
我原本迈出去的脚步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看着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原本平静的内心突然间就有些酸涩了起来。
纲吉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他额头上尚有一层薄汗,雪白的衬衫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越发耀眼与夺目。
“夏ちゃん。”他叫了我一声,似是有些不敢与我对视,目光不自然的往别处飘去,一副在绞尽脑汁思考着该说些什么的样子。
我抱着一只手臂仔细观察他此刻的局促,并没有打算解围的想法。只听他突然轻咦一句,视线落在我今早新换的裙子上:“怎么突然换上了这个?”他看我一眼,不太确定地说,“我记得夏ちゃん说过这种裙子很不适合运动吧,因为跑起来会有些绊脚什么的……”
真难得他还能将这些小事记得清清楚楚。在这方面我就与他不同了,我向来只记我想记的东西。
这么想着,我口中却轻描淡写的告诉他,只是因为觉得好看而已。
而纲吉也再一次相信了我的谎言,点点头便习惯性的牵起我的手,带着我朝三丁目的方向走去。
我走出几步后便突然想起什么,于是看了他一眼,不由问道:“你不去跟京子告别吗?我们下午就要离开了吧。”
“不用了……”纲吉摸摸鼻子,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看了一眼我的神色,这才补充道,“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被北条君,已经拜托他转达给京子ちゃん了。”
我余光中捕捉到了他这些小动作,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便也真的微笑了起来。
午饭是在纲吉的家里解决的,我则在水池边帮忙清洗碗碟。趁着他上楼去拿东西的空档,奈奈阿姨放下手里的抹布来到我身边,放低嗓音轻声说道:“夏莉ちゃん,你们这一次回来,真的让我很开心。”
我一怔,偏过头去,正对上那双与纲吉几乎一模一样的褐瞳,明亮又柔软的眼底倒映出我的模样。
“纲君能够与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在一起,我作为母亲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奈奈阿姨说着就摸了摸我的脸颊,脸上的笑容慈爱又盈满了温柔,就像是可以包容一切的天空一样,只看着便无端让人感到温暖。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拜托你了,夏莉ちゃん。”她停顿了一下,思考片刻后突然认真的对我说道,“当然了,如果纲君他做了什么欺负你的事情的话,也请一定不要客气的报复回去,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纲吉恰在此时从楼上走下,闻言不禁脚下一滑,苦着哀嚎道:“妈妈你不要总是背着我说坏话啊!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夏ちゃん了?”
“啊啦,我只是在提前给夏莉ちゃん打预防针嘛,毕竟作为我的儿子,你在对待女孩子这方面有几斤几两妈妈我还是很清楚的。”
“才没有呢!”纲吉口中反驳着,下意识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在触及我微微扬起的唇角后不由一滞,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来。
奈奈阿姨愉快的拿下这场胜利,站在门口向我们挥手,目送我们离开。
飞机行进的路程上,我这才象征性向纲吉询问起地下基地的事宜,得到的答案是基本已经完成了,回去后便可以正式下令启用这个新基地。
我对这件事情兴致不高,哦了一声便没有再问,闭上眼佯作浅眠。
我的本意是想与他少说几句话,尽力平息从昨日延续至今的心情,却没想到因为一夜未睡的缘故,我很快就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在为我盖薄毯,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却让我在半梦半醒间轻轻勾起了唇角,伴随着这温暖与熟悉的花香沉入梦乡。
回到意大利以后,我突然就变得忙碌了许多。因为里包恩现在是白兰企图消灭的目标之一,纲吉不敢拿他的性命做赌注,于是便请求他留在总部长住了下来。
里包恩一面欣然应允,一面以他不在时禁止门外顾问成员偷跑溜号为由,将我们每一个人的工作量都重新分割了一遍,几乎是通信一结束,整个cedef的工作群就被刷爆了,欧蕾加诺趁此时机向所有人推广了由我所p的表情包,于是那张鬼畜的“毕竟我里包恩也不是什么魔鬼嘛”顿时火遍整座庄园。
在巴利安新上任的弗兰正处干部集团的鄙视链最底层,见状便偷拍了很多同组前辈、同时也是巴利安岚守贝尔的照片,有模有样的自己p了表情包,整天在巴利安内部群里对贝尔发起灵魂攻击,搞的斯库瓦罗和鲁斯利亚成天往我这里打电话,前者是怒斥我带坏了他们的新晋干部、破坏巴利安内部和谐,后者则是纯粹的八卦看戏,甚至还经常实时向我播报贝尔与弗兰在群里的“战况”。
医院的正门紧挨着宽阔的柏油路,路两旁栽满了绿化的树植,高大的梧桐树下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间回首向我望来,褐色的眼底浸满了柔软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