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知道他以前的事,却换来这么一大堆要求,尹宗佑无奈,但好奇也愈加生长。反正夜还漫长,够时间慢慢去讲,细细去听。

他们两个人倚在窗前,看着夜色轻声讲从前的故事,而球悄无声息的从窝里移动到他们身后,饶有趣味的打量着这俩人,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的,有鬼!它摇着尾巴看了一会,时间一久觉得无聊,眼皮渐渐耷拉下来,趴在他们身后睡着了。

这是徐文祖第一次跟别人讲起小时候的事,那些过往对他而言并不是晦涩可恨的,只是经历,但是当把曾经细碎的小事倾诉给另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为什么会莫名升起一股释然感,奇妙而满足,是因为倾诉的对象是尹宗佑吗。让这个人了解自己,好像是一件很好的事。

他的语言很简练,没有过多形容词,完全客观冷静的在陈述事实。

“我们被带到一个屋子里,然后我用刀杀了他。”

“那天吃了人肉。”

“她被院长打死了,头上全是创口,扔在过道旁。”

类似这样的语言。

其实杀戮并不是福利院的全部,那项血腥的捉迷藏游戏是院长的恶趣味,是每天最难熬的噩梦时刻。但除此之外,可以说大部分时间他们和正常福利院的儿童一样,过着清苦平凡的生活。孩子们每天也会自行组织一些小游戏,徐文祖从不参与,他只喜欢坐在角落的长椅上看着。

“只要不违抗院长,就可以很普通的活下去。”他轻巧的说着,眼里没什么怀念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