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谁知道——读书人狠起来,当真是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当日,他诓我做一套试题,说是夫子单独给他出的,破题不太顺畅,央我替他瞧一瞧。我那时虽觉得不太好,却还是替他破了题写了文,却未料想——”

谭昭静静地听着,只听得张生道:“我缺考了那年的院试,而王生……考中了案首。”

院试第一名,头名秀才也叫案首。

“那试题……”

王生郁卒地点了点头,越想越气:“这个忘恩负义、两面三刀的奸诈小人,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使了阴谋诡计不让我去参加院试!”

“呵!也是,我要是去了,他买试题的消息不就泄露了,破题一模一样的答卷,他还想考秀才,呸!”最可气的是,他后来知道了此事去质问他,这王生竟恬不知耻地与他说了一道,他甚至没办法去检举他,因为……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替王生捉刀代笔的人,是他。

“走走走,招魂去!你家大佬不愿意,我来帮你!”

张生气愤的表情立刻就被笑容取代:“哎呀,道长你这么客气,这怎么好意思呢!”

谭昭看了人一眼:“那算了。”

“不不不不,小生脸皮厚,还是使得的。”

马车,很快就驶入了慈溪府,自院试“出师未捷身先死”后,张生再未来过慈溪,这还是打那之后的头一回,沿街的街铺都大变样了,那边起了高楼,这边推平造了客栈,已不再是往日光景了。

看到此,他吐出一口浊气,心情忽然有些轻快:“走!”

说是走,也不能这么大喇喇地去,张生想先打听下这王生到底是害了什么急症走的,就十分眼尖地瞧见一衣衫褴褛的道士,可不就是那日卖弄戏法的吃梨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