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也有你高中元办不到的事情。”朱厚熜一脸看乐子的神情,只是看着张泉的眼睛,已经冷得要化冰了。

从来觊觎他东西的人,伸一只手剁一只,伸两只手就连脚一起砍了。

谭昭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立刻表示:“陛下,草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自然不是无所不能的。”

“哦?是吗,你也不能长生?”

一个个的,怎么都想长生?谭昭有点儿心累:“可草民并不想长生。”

朱厚熜的眼睛瞬间凌厉了起来,活似要透过高中元的眼睛看到他的心一样:“为什么?”

“您不觉得,长生更像是一种诅咒吗?”谭昭的话,凉凉的,就像是漏夜里惨白的月光一样。

“不觉得。”朱厚熜的心跳难得强烈地喧嚣着,不过向来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两人离得这么近,谭昭不可能没听到对方急速的心跳声,但他还是从容地开口:“不会老,不会死,一生都是如此,寂寞如影随形,一年或许可以,十年或许也可以,那百年呢?千年呢?万年呢?数万万年呢?世间沧海桑田皆在变,唯有自己没变,这种被世界所遗弃的感觉,难道不像是天地的诅咒吗?”

两只狐狸对着骚,偏偏都装得跟老实人似的。

蜡烛哔啵一声,震醒了在场的三人,就连被绑着的张泉,也被这形容吓到了。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你很有一番感悟?”朱厚熜抬头,说了一句非常吓人的话,“难不成,你是个长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