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最后四个字,圆满收尾,谭昭收回手,钱谨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但仍有呼吸。

“国子监的蹴鞠赛,小打小闹的诗会有什么意思?”谭昭掐着法力传音道,“这回,全长安城的人都会知道你了,这样出名,还够不够?”

“不——”

从衙门出来,谭昭雇了辆马车送玄奘回洪福寺。

路上,谭昭问了少年僧人一个问题:“为什么不继续救钱谨?”

玄奘转头看了一眼舅舅,摇了摇头:“世俗妄念,沉沦不复生,小僧已经做了所能做的全部。钱施主杀人偿命,未有悔改之心,小僧救不了他。”

居然这么痛快地就承认了?!

你这上的补习班多少钱一节课,这么猛的吗?

“殷施主,你是对的。”

他什么对的?谭昭有点儿懵,但还是将人送回了洪福寺,顺便在寺里吃了个斋饭再往城中走。

其实都到了长安城,他是应该问问人要不要回家看看亲娘亲外公的,但谭昭没有开口,想回去的人总归会回去。

不能回去的人,就算是强求,也无甚作用。

殷瑶回到长安城后,其实是有些忙的,至少比谭昭这个当爹的要忙许多。

一来是学习充实自己,而来大唐贵女是有很多社交活动的,但殷温娇尚且还在“疗养期”,甚至因为儿子的缘故开始学佛,谭某人又没有再娶,偌大的一个殷家连一个女性长辈都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