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拿出了自己的玉牌:“大理寺办案, 冯氏,我怀疑你与冯小公子的谋杀案有关,还请您从实说来。”

这不巧了么不是, 他话音刚落, 外头冯家的家丁刚要冲进来, 方要护佑主人家,听到是大理寺办案, 举着的木棍显然是敲不下去了。

谭昭甩着大理寺丞的玉牌, 脸上带着和煦春风般的微笑:“是要找那位明娘子吗?她恐怕如今有些不大好, 毕竟被人操控了太久, 即便是妖,也不可能在一日之内回转过来, 不是吗?”

“你——”冯老夫人颤抖的手忽然就不再颤抖了, 她挥手让涌上来的婆子家丁下去, 这才抬头让谭昭看到她眼中的疯狂, “你懂什么!他就是我孙儿!只要他与我孙媳成了亲, 他就是我孙儿!”

“若不是那东西抢了我孙儿的身体,我孙儿合该是要长命百岁的!”老太太显然已经癫狂,说出来的话都能让空气冷上三度。

河伯摸了摸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反驳道:“什么你孙儿,谁稀罕啊!我除了姓冯,同你家没有半分的关系!”

“你不承认也罢,你就是老身的孙儿,那玩意儿不过是个讨债鬼,还想讨咱家的气运,老身如何能让他得手!”末了,还慈爱地一笑,“你放心,冯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旁人沾了,老身打断他的手!”

……这可真是个非常凶残的老太太。

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太太到底打哪儿知晓冯小公子是讨债鬼,甚至还心狠到直接将人弄死的?

谭昭在心里缓缓打了一个问号,河伯却觉得毛骨悚然:“谁要这些东西啊!”

老太太咧嘴一笑:“不急,待过了后日,孙儿你就会明白老身的苦心了。”脸上,居然还带着莫名的欣慰。

谭昭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给老太太一顿社会的毒打,算算年龄,他实在算不上欺负老人家,于是没半点儿心理负担地开口:“那可真是抱歉了,后日太久了,那时也不知冯家还在不在了。”

却未料这老太太面沉如水,并未有丝毫的慌张,就好像笃定了谭昭这个公职人员办不了她一样,如果一定要形容,那就像是当初钱谨在大理寺卿面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