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怔楞。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就是谭某人趁着天灾人祸赶趟儿多救了不少人,将一场大型灾难缩小成了中型,要搁一般世界,早就天雷伺候了。但大世界的天道运转稳定,在“程序”自动运转时,天道陷入沉睡。

谭昭触犯规矩,虽未招致天雷,但寿数已经开始以十倍的速度流逝了。

而以凡人性命来算,加上殷元身子骨的硬朗程度,谭昭已经算过了,撑个四五年问题不大。

“你还……笑得出来?”

然后,谭某人就迎来了真君的一顿毒打,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某人都躲着杨兄真君走,为怕猴哥发现迎来另一顿毒打,送桃都走河伯空运方式了。

当然,河伯能做这个快递员,完全是“屈打成做”的。

终于不是一个人支撑,日子就过得快了起来,步入早秋,疫症已经基本上被管控起来,那些个贪官污吏也是该关的关,该打的打,连以工代赈的河堤修筑工作都开展起来,历城外聚集的民怨终于散去。

三日之后,笼罩在历城上空的黑气尽散。

谭昭坐在知州府中,收到了来自城外的消息:智仁大德圆寂了。

当他再见到便宜外甥时,少年僧人带着一身秋露的水汽,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悲痛,原本的沉稳被狂乱所取代,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玄奘。

甚至当见到他时,少年僧人露出了显而易见的脆弱,轻声问他:“舅舅,何谓生死之道?”

没有谁,是天生就强大通达的,即便是上苍派来引领佛门的圣僧。

谭昭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你不要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