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凝成白雾,阻碍着所有人的视线,纲吉安静的把自己打理好,顶着一头半干不干发梢时有滴水的头发出去,并不在意脚下的微凉,快步走到了卧室。

“好了?”

里包恩看着纲吉,没有丝毫的惊讶。

“嗯。”

水流冲走了纲吉的烦躁,现在他的情绪还算平静,嘴也就不再和蚌壳一样闭得死紧。

“你是谁?”

这里里包恩重复了许多次的一句话,但却总是因为意外而没有得到答案,这一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从纲吉口中撬出一些东西。

“十三。”

纲吉有些随意地把自己瘫在床上,整个脑袋都快陷入了今天早上刚刚晒过的,特意更换的雪白蓬松大枕头里,还没干的头发把枕面染出一小块明显的痕迹,他却毫不在意。

“你问我答?”

里包恩算是看出来了,失忆的纲吉还是一样的沉默寡言,不,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意思,每次开口都没有声音,全靠人读唇语。

这代表着什么里包恩不敢深想,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减轻纲吉的不适,用最简单的的话语套出更多对的信息,然后让纲吉好好休息。自己承认的人,再娇贵也要宠着啊。

“好。”

纲吉并不知道里包恩腹中九转十八弯的心思,他也懒得揣摩黑发杀手提议中的善心恶意,干脆的答应下来也只是因为这样对他来说更加方便。

两人在简单的一问一答后又沉默下来,牛头样式的钟不紧不慢的走着,里面带着星星的秒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彰显着时间的流动,让人才恍然觉得这屋中的人是活的,这个房间里的一切被不是什么栩栩如生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