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纲吉总是催眠狱寺对自己好只是为了言纲,但对着现在躺在病床上,却还是努力对他微笑的少年,纲吉终于无法继续欺骗自己,他必须承认,狱寺的举动是水滴石穿,而他就是那块被滴的石头,在对方的阳谋中成了升温的水中游泳的青蛙。

在心里叹了口气,纲吉伸手揉了揉狱寺的银发,半长的银发摸起来很是舒服,并不是几天没洗过的手感,棕发的少年揉了好几下,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西方血统在东方人眼中总是成熟的相对迅速,来自意大利的少年虽然和纲吉是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隐隐有了青年时候的影子,本就出色的样貌再次长开,银发碧眼看上去居然有种奇特的靡丽感,即使现在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也是好看极了的一个人。

纲吉的眉眼慢慢柔和下来,眉眼中也终于染上了一丝人气。

“狱寺”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叹息,银发的少年双眼瞬间亮起,他不知道纲吉为什么要叫他的名字,却有些隐约的察觉到了纲吉的变化。

“隼人”

纲吉犹豫着,第一次叫了少年的名字,声音莫名的有些轻软,还带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忐忑不安,他看上去很犹豫,但最终还是吐出了那个狱寺从来不敢奢求的称呼。

!!!

银发的少年瞬间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凝固了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纲吉说了什么,脑子里似乎有烟花轰然炸响,机械般冷静的思绪直接报废,耳边回荡着的,只有他的十代目的声音。

隼人隼人隼人隼人!

现在的狱寺应该是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眼角滑落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他的嘴角上扬到有些可怖的弧度,整张脸看上去都有些扭曲。

喜极而泣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