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乡试已进行了一日半,明煦的心情变得十分平静,收拾好了贴经的试卷,坐在桌前闭目养神,放飞思绪。

考场的环境让人变得敏感易惊,明煦略坐了一会儿便睁开了眼,平视前方,对面的考舍里还是毫无动静,方才撂笔时便发现了,对面的那位同考似乎还未起来,想着许是昨日睡的晚了,明煦便没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明煦瞅了瞅自己昨天借着窗子处透来的光自制而成的简易日晷,时候不早了啊。

正想着,就听见对面一阵响动,动静颇大,然后就见正对面窗户里忽然冒出一张大脸,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急切,见明煦正在看他,张嘴就欲询问,明煦连忙做出禁言的手势阻止。那中年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在什么地方,不敢再有动静。

明煦知他担心什么,指了指窗子上的答卷,教他安心。中年书生明白过来,长吁了一口气,朝着明煦拱手示意,起身将卷子拿了出来,捂着胸口复查了一遍,所幸已经答完,倒不必再赶时间。

不过也正是昨夜熬干了两支蜡烛,今日才睡过了,好在没酿成苦果。

不一会儿就到了正午,小吏们从窗口上抽走了卷子,明煦也趁机给自己的日晷校准了下,第一个内容贴经就这么结束了,到第三日才会下发下一题目的试卷。

日子这般过了几日,考完了经义,墨义,杂文等题目,明煦渐渐感到身子不适,精力不足,四肢无力,腿也有水肿的迹象,所幸并未有生病,不然那才叫时运不济。

第八日下发了最后一科的题目,策问,明煦觉得这个才是重头戏,连忙打起精神审题。

“人事之大经,政事之根本。无德行政则不能怀远……”

这是要论“为政以德”么?明煦读到此处,惯性思维的去揣测思考命题人的想法。这是觉得过了乡试便是举人,半步踏入官场,是以要考儒家的德政思想?可这也太简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