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她们说, 林妹妹病了, 过来瞧瞧她。”宝玉捉住紫鹃的手, 带着几分急音道:“林妹妹近年不若小时体弱, 便是那病呀灾呀也不见得, 如今一倒,怕是重的紧, 你竟也不与我说。”
“算不得病, 这两日倒春寒, 夜里惊了风, 白日里便带了几声咳,喝上几服药便好了。”紫鹃说着抽回了手,“只可说话, 别动手动脚的,一年大二年小的, 叫人见了不尊重,仔细那起子背地里说你。”
“那便好,林妹妹可是在午歇?我进去瞧瞧她。”宝玉有些讪讪的收回手,就往房里走:“自打过了元宵,我就不曾见过林妹妹,时气不好,她也不曾去姐妹处玩。”
见他自顾自往里走,紫鹃赶紧拦在前边:“才说的话,宝二爷就忘了?如今我们姑娘渐大,便是表兄妹,也不好常见的,宝二爷既问过了,便回去吧。”
“姊妹们都在园子里住,独林妹妹搬在外头,今日竟是见上一面都不成了么?去叫那姓明的来,说说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宝玉本就被紫鹃的软钉子碰的心里不舒坦,现下被这么一拦,顿觉难受委屈的很,干脆胡乱坐在了地上。
“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提别人做什么,宝二爷年纪也不小了,日后若是娶了亲,难不成也这般言行不成?”紫鹃冷笑。
“好端端的你提这作甚?”宝玉不解,紫鹃分明话里藏着话。
“二爷也是定亲的人了,往后说话也顾忌些,碍着我们姑娘的名声。”紫鹃看着宝玉这幅不知事的模样就来气,话语便不做修饰。
“话从何来?怎么就定了亲?定了谁?”宝玉惊问。
紫鹃见他神色不似作伪,道:“年里听老太太说的,要定了琴姑娘,近日里疼她呢。”
宝玉听了转悲为喜,笑道:“都说你灵慧,我看是个傻得,不过是句玩笑话,竟当真了,琴妹妹已定了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