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耸了耸肩,分明没把她的话听进去,“那是一个传承,我的父亲在1974年就办过一次。”

莱蒂一口血卡在喉咙里,牢牢的盯着他,语气激动的说:“我……办博览会是你的自由,可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办?等你痊愈之后再办不行吗?你现在的血液毒素含量是多少?七十还是八十?你看看你的脖子!我的天啊……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

托尼下意识的把领子拉高,遮盖着那像拼图一样爬满他的脖子的紫色血管。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有生命危险了,恐怕血液里的钯元素含量不用去到100他的身体就不行了,但他并没有对莱蒂说清楚,把自己的病情淡化了不少,她到现在还以为托尼的身体只是会越来越差,而非直接中毒死亡。

“天啊,你居然到现在都仍未意识到问题出自哪里……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白痴?”

黑发姑娘的眼眶因为激动而红了起来,托尼知道她不是个爱哭的女孩,相反,她很坚强很独立,又不怎么发脾气,成熟得不象话,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莱蒂不像只有二十岁。

他只见过她哭过一次,那次她在医院里恐慌症发作,而他并不想莱蒂再次哭的原因是因为他,这不是他想和她一起的目的。

托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倏然道:“不办了。”

莱蒂猛然抬头,瞪了大眼睛,彷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不办了。”——暂时,托尼在心里补充说,然后牵起她的手,粗糙的指尖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互相传递着温度。他顿了很久,彷佛这才鼓起了勇气说:“我可不想为了那个愚蠢的博览会而失去你,小蜜糖。”

当他说到“失去你”的时候,褐眸的深处好像闪过一丝极隐晦的情绪,消逝后取而代之的是认真。

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伊森,他再失去不起莱蒂。

莱蒂愣住了,没想过胜利来得这么快,试探性的问:“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