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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啊,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自己动手做几样?免得太打眼了?这会儿怎么光指望我呢?”

说话间,随手一翻,一个式样简单又大方的八仙桌就突兀的出现在了院子里,这利索劲,看的焦裕丰都乐了,咧着嘴,畅快的挥了挥手,带着拖音,懒散的说到:

“你爹累啊,这都多少年没在地里下死劲了,若非咱们家还有牛,我这老骨头都能折了不可。这还是我力气不小,身子好才撑住的,对了,你去隔壁看过没?你王爷爷身子可缓过来了?”

这一次各家开的地都不少,即使是村子里人丁算是兴旺的隔壁老王家,也有些撑不住,王大爷更是直接累的躺了三天。更不用说其他人家了,为了这个焦大那边因为开地,特意买了送来的牛都成了公用的,为焦大立足这村子打下了不小的基础。

“好了不少了,今儿一早我瞧着都能出来遛弯了,爹啊,看着他们身子比咱们可差了不止一茬,怎么在这事儿上,就那么本事呢,瞧着除了瘦了些,恢复的还挺快。”

“这是他们做惯了,再加上还有那地契供着心火,自然恢复的快。”

父子两个这里说得热闹,享受着难得的悠闲,可外头却慢慢的有些嘈杂起来,半点没有昨日那样,全村修养的安静。等着在过了一会儿,居然还有了些吵吵的声音,还不住的往他家这边来了。这下不对了,焦裕丰眉头一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打开门开始往外走。

远处,王大郎领着几个村中的汉子,正快步的走过来,一见到焦裕丰,立马招呼着快走了几步,到了门口也不进屋,就在这门口对着焦裕丰说到:

“焦大郎,坏事儿了。”

“怎么了?”

“还能怎么的,前头槐树村你知道吧,前几日也学着咱们开了好些的荒地的那个。”

“啊,那里,知道,知道,他们出什么事儿了?”

“他们村子离着河近便,这一次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到了,沿着河边,愣是开出来了十亩的水田,原本说好了,算是村中公产,有了出息,按照人头算,好给各家缴纳税赋用,说的好好的,可不想前几日不知道是哪个嘴快的,将这田地的事儿,哦,还有那三年免税的事儿给说了出去,这下好了,惹眼了,让人盯上了。愣是说这不能算开荒,要他们出买地的银子,不给就要将这地划给一个什么大户人家的管事。你说说,这事儿。。。”

明白了,我说呢,怎么这么急匆匆的就往他家这里赶,这是想要他帮着想法子啊。说来自打焦裕丰表现出和侯捕头他们熟悉之后,焦裕丰子啊村子里的地位那是直线上涨,再加上焦大的关系,加上他们家如今这田地,房子,虽然没有村长的名头,可事实上,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焦裕丰已经成了整个村子的主心骨,就是那些老人,也愿意听焦裕丰的建议,像是田地边种植些菜蔬啊,什么道路两边种上树木啊等等。连着隔壁跟着开荒的几个村子,因为侯捕头他们多来了几次,看到了焦裕丰和他们说话,对焦裕丰也多了几分敬畏和信任。

所以,如今这隔壁姻亲的村子出了事儿,想要寻他想法子也是相当的正常。可你要说焦裕丰想不想管这个事儿?老天爷爷的,这事儿他是真心不想管,不是他没善心,不知道帮人,而是这事在京城这附近实在是太正常了。大概是什么人下的手,他都心里有数,左不过是那些豪门中的下人呗。

想想书里赖大那一家子后来的家产,那使奴唤婢的生活。傻子都能知道,仗着老贾家的名头,这些管事们,只怕是没少持强凌弱,强买强卖,不然光靠偷渡点贾家的东西,克扣下一些采买银子哪里能撑起这样的家业?

而赖大不过是典型,折腾的最大而已。类似这样的在贾家有多少?那真是不好说,只怕没有一个管事是干净的。而这京城四王八公,宗亲皇室,朝廷高官。。。这么多人家家里又有多少这样的管事?要焦裕丰说,豪门大户什么最多?不是银子,而是豪奴啊!

这么一算,你说,这附近遇上这样的事儿会少?而更要紧的是,这样的豪奴世仆,还相互联姻,你要是想打击一个,立马能出来一串帮腔的,到时候来个倒打一耙,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所以啊,焦裕丰是真心不想管。

可他抬头再一看,周围这些村民们信任的眼神,这不管的话,又说不出来了,都是亲戚邻里,虽然他和他们从血缘上说好像没关系,可。。。罢了罢了,不管能不能管的上,好歹试一试吧,万一只是个小门户的小管事呢,指不定借着焦大的名头就能帮上。

真是的亏焦世博不是寻常五岁的娃,不然让自家爹这么支使,人估计都能转晕了。好在焦世博真的是个很孝顺的孩子,虽然嘴巴上总是忍不住反驳几句,可行动上却从来不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