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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那一户人家的当家人还在说,用一种悲愤的,无奈地口吻,将焦裕丰教导他们的说辞说的那是跌宕起伏,感情丰富的很,就差没给个小金人了,当然了,人家这也算是真情流露,毕竟自家孩子确实是给害死的对吧。

“。。。可不想这好消息才过去没多久,就听到了丧讯。当时家里老人就受不住了,大病了一场。等着下了葬,那赖管家送来了五十两银子,说是府里怜惜家中有老人,特意给的,当时。。。除了哭几声,只叹孩子没福气,这样仁善的人家,孩子怎么就没能多伺候几年呢。。。可谁想,我们都错了,不是没福气,是让人害了啊。”

说到这里,里头的人已经哭声一片,也就是这个时候,贾代善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给贾代化一个眼神,示意不要打扰了这跪在前头的一家子,然后他自己就这么坐在了最后的椅子上,有心听个全场,让他也好好知道知道,这里头的事儿。心下有了怀疑的贾代善这会儿哪还有什么怒火,只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让这一家子这么不顾一切的来告状。嗯,其实贾代化这会儿也是这个心思,这一家子来的太巧,太不正常了,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那年大水过去,有人来说,家里孩子的坟让人给冲垮了,问要不要去收拾,这能不收拾?即使贾家忘了有这么一个姨娘,可我家怎么能不管,所以。。。邻里里头有仵作,这样的事儿请了他去,本是生怕有什么不周到,可不想却知道了这么一个惊天噩耗。为了这个,家里老爷子生生的气死了。当时小老儿曾有心过来求告。可小老儿又有些胆小,再说了,我们即使在不知道事儿也明白,这事儿和老爷们必定是不相干的,人都没了,没得给老爷们添堵,这拖着拖着,就混了一两年。可谁想我们息事宁人了,可是这别人却未必放过我们,今年村子里刚开荒弄了几亩地,就有人来抢夺,还放出话来,说是要收拾咱们。我们不过是草民,听了这个哪有不怕的,有心求饶,可留心一问,居然是赖管家家里的管事,这。。。小老儿生怕这是知道了咱们开过棺,知道孩子怎么死的来灭口,这才。。。”

有礼有节,有因有果,有理有据有没有,不但是将事情说清楚了,连着他们上门这么打脸都说成了无奈保命的法子,顺带还把黑锅给扣的死死的,哪怕这什么田地的事儿,什么死姨娘的事儿都不相干,赖大这里光凭给主家惹出这么一桩事儿来,那也没好。从这个角度说,这洗白的功底,下眼药的水平。。。呵呵呵,绝对体现出了焦裕丰坑人的良好功底,宫斗剧没白看啊。

确实,贾代善和贾代化听到这些,那真是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灭口?为了多年前的事儿?怎么可能?只要有点脑子,就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毕竟这么多年了,证据只怕也早没了,就是出事儿什么借口不好找?用得上这么上杆子自己给自己递刀?他们印象里的赖大没这么蠢。

当然这几个小老百姓没见识,会这么想倒是也不奇怪,若是这两兄弟虽然对这一家子闹了这一场依然有些生气,可好歹也觉得他们情有可原,不那么抵触了。更要紧的是,他们从这些话里,听出了焦裕丰埋下的暗子,察觉到了赖大的问题。

抢夺田地?还是赖大家里的管事?虽说自家大管家家里有管事这个可以理解,毕竟外头有头脸的奴才,家里用上几个人不稀奇,可这又是抢夺田地,又是随便收拾人,还能把人吓得以为要灭口。。。这里头的信息可就不怎么好了。这是借着贾家干了多少缺德事儿,才能弄出这么个威赫声势来?

“金管家,赖大那里你去,好好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儿。事关咱们家的名声,可要弄清楚了。对了,人看好了,一家子都看住。代善,这个事儿老哥哥我来办,没问题吧。”

按说这事儿既然贾代善来了,他家的下人自该有他自己来处理,可谁让一开始人家找的是他这个族长呢,谁让这里头还有子嗣的事儿呢,所以贾代化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来,这事儿里头,史氏肯定是不干净的,而她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这贾代善手下的人里头有几个投了她也不好说,别这里还没查,那边倒是真让那女人弄出个灭口来,那样这事儿就容易弄大了。好歹事关自家的名声,他可不能让内宅妇人胡来。

听到这里就是门外的贾代善都想点头了,这是知道好歹的人家,心也不贪,若是那姨娘还在,就凭这家人的品行,他也会多疼几分,好歹不会惹乱子添麻烦。可问题来了,既然是知道好歹,那就该知道,这两家的差距有多大,该知道,来告这么一场,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不说,还未家里带来麻烦,怎么就又来了呢?难不成这里头还有别的缘故?贾代善突然觉得这事儿或许没他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