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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这会儿就是再不明白的这下子也明白了,这焦裕丰喊他们来吃饭,为的是啥?还不是为了让他们将他空降的缘由帮着说出去,压一压如今这兵营里乱七八糟的闲话嘛。

要说以前,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虽然和焦裕丰关系处的也算不错,对他能读能写也算佩服,可要说对他一上来就是个8品没一点想法,那肯定不是。只是这些人更加的圆滑,知道这样的人只怕多半都是有背景的,既然人家也不是无能的,又没有侵占他们的利益,自然也不愿意多事儿。

可这会儿知道,人家这也是筹功所得,那就不一样了,军营里别的可以不认,可这军功却一定是认的,抢人功劳什么的,更是大忌。既然人家焦裕丰都说的那么清楚了,那他们自然也要表一表态。

只是这会儿人焦裕丰一句没说营里的闲话,他们这怎么表态?自然是将功劳说的重一些,表示一下对他这份功劳的认可了。看看,其实都没笨蛋对吧。

焦裕丰更不是什么笨蛋,他既然已经铺垫好了,那今儿自然要将事儿给彻底掰扯清楚。

“我知道,我这刚到军营,不懂规矩,肯定是。。。可我这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家伙儿好啊。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不差账不知道,一查账,嘿,都傻眼了。能做出十套家伙事儿的料子,居然只出了五套,这剩下的五套去哪儿了?这要是

不弄清楚,万一外头有个什么官司,牵扯到这些军械的头上,我这脑袋可就不保了。你们说我能不上心?再有一个,咱们这样的,一年多少抛费,兵部都是卡着尺寸发下来的,若是能在这些事儿上俭省一二,那营里的伙计们旁的地方自然能更痛快些,比如一个月多吃上一顿肉?或者这衣裳多发两身?大家伙儿都不容易,能过的好些,为啥要浪费在这里?只肥了那么一两个人,还不见好呢?”

焦裕丰这话说的那是相当的有水平。不但是说了自己的难处,还将这单对单的单线矛盾,直接扯到了集体矛盾上。都是最底层的官,直面的就是最底层的需求,这样的说法这些人自然是认同的。最起码那些什长就立马点头了,毕竟他们可没有小灶饭吃,是和下头的兵丁一个锅灶里舀饭的,这伙食问题感受最深。

“要这么说还真是,咱们这日日操演,最是好费力气,若是能多点荤腥,下头也能少喊点苦。”

百将和把总其实日子也不算好过,多半也都是寒门出身,对衣食二字最是敏感,知道这原本能过的更舒坦的日子,因为那些个贪的,直接被折半,心里能舒坦?他们好歹也是官,和焦裕丰的品级比也不差,自然更敢说话。其中一个一拍桌子,虎着脸说到:

“我说这些日子,怎么就这么不消停呢,合着这是老弟你断了他们的黑手,让他们没的贪了。干了这样缺德的事儿,不赶紧的藏好了尾巴,居然还敢跳出来找事儿?我看他们是脑袋上的家伙事儿不想吃饭了。”

“这是欺负我们不识数还是怎么的?往日还真是不知道,这些人胆子这么大,居然直接对半的贪。”

“咱们这一个营才多少人?他们都敢这么干,要我说,只怕旁的地方这黑手还不少呢,若是能清理一二,那咱们这日子该多美。我听说,上头想要多几架床弩,多弄点马,都一直没批下来,就因为没银子,这要是。。。”

这是谁啊,这么会配合,这么一个大萝卜调出来,这是想刮起风暴怎么的?你说啥?搞得太大?就是大才好啊,大了,他这个起头的小罗罗才不会被人主意到,这以后才安全,不然要是让那些巨贪知道是他搞出来的账本子,这以后。。。还有以后?

你说会不会有巨贪?呵呵,别看前头处理赖大的时候,京城很是兴起了一股子查账的风,可这都是针对各家自家的事儿,朝堂可没涉及到。焦裕丰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里头巨贪肯定不少。不然这小小的一营人里头,也不至于有人有这样的胆子,直接折半来。所谓的上行下效,这贪官其实也一样。

一个账本子引起的反贪风暴,在这一刻已经形成。就在这个人说起那一句话的时候。为啥呢?

嘿,别看这些都是底层的官,看着不起眼,可就是因为是底层,所以他们以往调动什么的,比较频繁,结交的其他营地的人也多,只要这么一传出去。。。形成舆论趋势那是一定的。

若是在加上上头不上不下的那些武官期待的什么床弩,马匹之流。学一把小鬼子下克上的可能性那是绝对的。更不用说,这里头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文武较量了。

“我可不敢想,那可是7品了,要真给我,那我家祖坟都能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