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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爷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和这些大人们说话也颇有些模样,不但是奉承了人,帮着士兵们诉了苦,顺带的还想将这柴火生意继续做下去,这机灵劲,让焦裕丰都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早年因为嘴巴吃亏,没能做上官,所以特意去开过光了。

当然心里这么想归这么想,关键时刻到底是自己村人,帮一把还是要的。

“大人,这京城下一次送给养只怕。。。要不咱们多存些?就像是三爷爷说的,这山里和城里到底不能比,便是白日也缺不得这点子温度。”

这是个大问题,京城里发东西都是有规矩的,上一次发多少,下一次,怎么也不可能多了,又不是那后勤老爷们的亲儿子,谁会为了他们这么点人,得罪整个京营,让人说偏袒呢。

想到这个,这大人也有些发愁了,看了看正在帮着军营里人卸下那些柴火的百姓,想想他们说的火炕,眉头一皱,就感慨了起来。

“这是一定的,说来咱们当初还是相差了,只觉得这帐篷够厚实,总能撑一撑,到了明年,再好好修整屋子也来得及。不想这南北穿风这么厉害。唉,若是那时候将这火炕多做上些就好了。又不是多费劲的事儿,明年拆了移动也不难。唉。。。”

说起这冷,焦裕丰就想缩鼻子,明明家里挺暖和,还就在附近,偏偏为了这差事不得回家,要在这里吹冷风,他也很无奈的好不。可偏偏还不好抱怨出口,怎么办?自然只能转移一下自己的仇恨度了。

“说来咱们也是有些吃亏,明明这地方待的,和北面边境也差不离了,偏偏还因为属于京营

,连着大袄子都没有,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对,就是没有大袄子的缘故,不然肯定挺暖和。可惜啊,这样的茬人家大人不接,

“就咱们一个营在外头,兵部还能专门为了咱们改了规矩?算了吧,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咱们自己呢,我记得上次喝酒的时候你说过,这冬日大雪,山里兔子不少吧?若是咱们营里轮着出去套兔子,你看可行?”

作为将领,还是在京城当这帝王心腹京营的将领,那脑子一般都不差,不然上头也不敢放到这位置上。所以喽,在面对困难的时候,人家就很自然的开展了自立根生的项目,你别说,还挺有章法。

“套兔子?”

“对,套来了肉咱们自己吃,皮子收拾了让这村子里的妇人帮着做成袄子,这样一来花钱不多,这保暖的事儿却一并能解决了。即使不是大袄子,只做个马甲呢,那也能多暖和几分。”

这焦裕丰能说啥?说不行?不可能啊,过上几日,就是他说不行,这山里的百姓们也该上山开始和兔子较劲了,到那时候这京营的人又不远,瞎子也能看到了好不。所以他自然是点头的,还要帮着多出点主意,省的这么一大帮子人进了山,弄得周围百姓冬日难得的收入全没了。这些兔子,如今对他们村子来说或许不算什么重要收入,可在周围其他几个村子,特别是好些日子不怎么样的人家,那简直就是指望着这一票顶半年开销呢。

也是焦裕丰脑子快,这边刚想出主意,转头就真有了个新想法,还是个很不错的想法出来。他赶忙走上去,对着正准备让人检查绳索储备的大人说到:

“若是这么说倒是可行,对了,大人,我早年听我大伯说,北面有些地方的贫民,用那草原上的羊毛,制成大氅保暖,您看,要不咱们也弄些这个?”

“羊毛?这东西制作成毡子这个我知道,咱们这帐篷能保暖,就是内里的一层用了这个的缘故。可这做大氅。。。那膻味可大的很,能受得住?”

别以为当官的就都是不知道民生疾苦的,不知道底层人日子的混账,看看,这大人知道的就不少嘛,连着这东西膻味大都懂,可见往日不是那自视甚高,不知道详细的人。

不过对这个,焦裕丰还真是知道该怎么办,谁让他早年就在那北面混呢,对土法子处理羊毛什么的,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煮上几回,用点草木灰洗洗就成。听说,最起码能去除七八成,这样一来味道还能有多大?听说北面有些人家就是光靠着家里小锅糊弄,用这样的法子做了毡子,直接铺在室内的地上,也一样在用,还很是暖和呢。”

“焦二郎和我们一说,这兵营冷的很,柴火还不多,我们心下就犯愁啊,这可是山里,山风最是厉害了,便是有火炕都未必您们这还好些用着帐篷了,可见这日子有多难。好在旁的咱们虽然帮不上,可到底就在附近,这柴火什么的,总能及时送来的,大人,若是您这还要,只要一句话,咱们必定都给您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