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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还能是什么法子,不过是不够吃了之后,自己想法子打猎补充呗,难不成还敢去户部大堂撒泼打滚不成?就咱们这性子,也干不出这样的事儿不是。倒是你们,还差这点?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这活计,看着不起眼,吃喝却不愁的,哪里像是我们,清汤寡水的。”

什么叫吃喝不愁?呵呵,这衙门的人出去走动,想买个吃食,那些个小商小贩的,有几个敢收钱的?这不是吃喝不愁是什么?明眼人都知道好不。若非这里到底是京城,开铺子的豪门富户关系复杂,这商户上孝敬都是常有的,所以啊,衙役什么的,别看看着不起眼,油水可从来不少。不然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所谓贱吏世家了。

焦裕丰一个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将这里头的关窍含糊的给说了,这一脸明白人的模样,看的边上的衙役们都有些牙痒痒,偏还不能说他错,士兵管着操练,难得出来走动,可不就是清汤寡水嘛,人家眼红说说,你能堵人嘴不成?

“哎呦你,你如今这到底是做官了啊,嘴皮子越发的厉害了。”

能说的也就这一句了,不过这样的一句,若是换到以前,焦裕丰心下指不定还会惶恐一下,生怕得罪了人,可如今。。。他好歹是官了对吧。所以不过是眨眨眼,然后带着几分无赖的说到:

“你也知道我当官了啊,这不就长胆子了嘛。”

这样亲近的无赖打趣,你让这些人还能说啥?笑骂上几句混球也就罢了,反过来心下还隐隐的有几分欢喜,只觉得这焦裕丰当了官,也不见嘚瑟,依然十分的亲近他们,明知道他们虽然套着制服却不是官,身份尴尬低贱,却也曾小瞧了他们。

这人心里亲近了,说话什么的自然也多了起来,而看着焦裕丰和这些底层的衙役这样的热闹,看到这些衙门中下层的官员里又是个什么模样?

人家只觉得这人果然是个实在重情的,即使自己上去了,也不忘早年的布衣之交。虽然说这京城衙门里的官,因为各种原因,多少比旁的人多些心眼子,可就因为这样,对于重情的人,总少几分防备,进而对焦裕丰这个早先不算太熟悉,或者不曾多看重的人自然也多了几分亲近的心。

“我瞧着今儿这东西倒是不少啊,可见这真是当了大人,手笔也不一样了。”

“可不是,瞧瞧,居然有獐子肉?往日可不曾见过。来来来,我先来一块,免得下次又没了。哈哈。”

“你倒是手快,我说,焦大人,以后你三叔来也好,省的东西太少,不够咱们分的。你那下人,实在是死板了些,都不知道多留心几分咱们需求。”

“那是他看不上这些钱了呗。”

人想亲近了,这第一步自然是先借着采买猎物入手了,得,这一下子,这一次明明比以往最好的时候还多了三成的东西,却猛地一下子全没了不说,还多了不少的订单,听得焦三叔都有些傻眼。从来不知道这衙门生意还能这么做啊。

看看自家侄子和这些人说笑的熟悉,看看他一个个的人喊过去的热切,焦三叔知道,这路子,早

先这侄子只怕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如今这样转给自己。。。这一趟跟着大哥过来,真是受了太多的情了。

自家人,得了这样的好,说什么感谢那实在是生分,可若是什么都不还。。。焦三叔心下琢磨了一下,隐隐的明白了几分侄子结交这些人的用心,随即趁着侄子转头拿东西的档口,小声的问到:

“可是人脉?”

咦?三叔这心思可以啊,果然不愧是生死阵里趟过来的,就是眼色好,心思细,他不露声色的微微点头,说到:

“家里开荒的那些地契什么的,都是他们帮着办的,若是在城里有个事儿,打听也容易,所以。。。三叔,结交好了,最起码在京城有个什么小麻烦,有人帮衬,有事儿也有地方寻关系不是。”

说的都是实在话,这些衙役,说一句地头蛇也不为过,即使身份不上台面,可能干的事儿却绝对不少,这么一算,他对于自家侄子能这么快发家更多了几分领悟,微微一笑说道:

“你这心思,生在咱们家都可惜了,若是在大户人家,只怕前程了不得哦。”

这话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笑意,这会儿焦三叔也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氛围,人倒是显得在村子里更活泛些。焦裕丰对此也是一笑,看着自家三叔熟练的和人商量价钱,招呼客人。

都说见多识广,即使原本再木讷,这走的地方多了,见的人多了,那有可能真的没半点周旋的本事。说来还是早年在老家苦难的生活,磨去了这一份本事啊。

“嗨,还能是什么法子,不过是不够吃了之后,自己想法子打猎补充呗,难不成还敢去户部大堂撒泼打滚不成?就咱们这性子,也干不出这样的事儿不是。倒是你们,还差这点?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这活计,看着不起眼,吃喝却不愁的,哪里像是我们,清汤寡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