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做什么?”同事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迟疑地询问着,看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陌生和尴尬。

尹钟宇没给他任何解释,他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的。

没有人会理解他的恐惧,没有人会救他。

他们只会露出令人恼怒的怀疑的表情,觉得他是一个疯子。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申载浩的丧礼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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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默数能让她来多少次。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新的挑战。

李由美面色潮红,头发散乱,气喘吁吁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迹,身上的痛楚正在慢慢消逝,她有些涣散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他身上的某处伤疤上,他留意过很多次了,她经常会长时间地盯着它们出神,却从来不问起它们。

这让他觉得很有趣。

她的眼睛与他的就像两种极端,它们干净、孱弱又极富有温情。或许是因为那种带着温度的注视驱赶了他心中一望无际的黑暗,可以让他得到片刻的平静,所以他才像会像这样越来越上瘾。但他又深知,他在用某些东西欺骗自己,他就是他,这是无法逃避的。

“……好奇吗………”徐文祖垂下头,正缓缓地替她解开了床头捆绑住双手的绳子,长而黑的刘海随意的散落在额前,他的上半身看上去非常的苍白、瘦而结实,但身上却有非常多的伤疤,有大有小,有些像是切割伤,有些形状奇特而诡异,猜不出是被什么利器刮剜的。虽然大部分都是已经愈合的旧伤疤,但视觉上仍然非常吓人。

这些伤疤,其中一小部分是源于他最不稳定某段时期里,出自他自己的杰作。

起初,只是单纯的为心中的伤痛找到一个抒发口,慢慢的,他开始敬畏这种疼痛,甚至当他看着刀割过自己皮肤留下的切口和滴落的鲜血时,会感到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可以割的再深一点吗?

徐文祖意犹未尽的从回忆的迷雾中慢慢退了出来,开始温柔的揉搓她有些发红的手腕。他是绝对的权力掌控者,随着关系的升温,他的亲密行为也变得越来越具有攻击性,徐文祖完全遵从着自己最原始的动物本能,在这场充斥着暴力和欲壑的持久战中,像一个残酷的掠夺者。但他每次又会在她最疼的时候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赋予她希望,仿佛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仿佛他正在拯救她。

她在徐文祖这种反复无常中渐渐消磨了自己对他最后的防御能力,沉沦在痛苦与快乐交织的漩涡中。

“为什么………要对303的大叔做那种事?” 她的嗓音柔软,还带着哭过后特有的鼻音。

“哪有为什么……”他俯下了身,用拇指抹去了她脸上残留的眼泪,另一只手顺着她平坦光滑的腹部一路往下。

“人本来就是这样的………本能的欺负弱者……看着………别人的痛苦而开心…”

李由美的有些慌乱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因为他的手而再次模糊,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满脸通红,望向他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而顺从。仿佛此刻他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需要用那双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她,就可以让她到达巅峰。

“他……会死吗?”

他的手指停留在她体内,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

“嗯……会在痛苦中慢慢死去…他可能…”他很快再次将她推到了疯狂的边缘,感受到手上的湿润,他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望着她的漆黑色眼睛却仍然像深潭一样,深不见底、寒气逼人。

“是我打造的最满意的作品…”

徐文祖很少会因为冲动去杀人,这种程度的杀人对他来说太普通了。他喜欢研究自己的猎物,研究他们身上的所有弱点和阴暗面,他很善于利用这些弱点让猎物对自己产生认同感,这样他就可以轻而易举一步一步的击溃他们本身就因为生活的磨难而变得非常脆弱的心理防线。随心所欲的释放他们内心最黑暗的一面,让他们的双手沾上鲜血,最后无情的看着他们被黑暗吞噬。

当他看见他的玩具渐渐露出恐惧的眼神时,他会瞬间转换角色,从惺惺相惜的同类变成高高在上的施虐者。怎么说呢,就像是抓住一只昆虫,一根一根拔掉它的脚一样,他非常享受这种慢慢折磨人的过程。拆卸、分解、重新组装,每一个零件都需要精心设计,每一个步骤对他来说都是艺术。

“你会让他活着吗?”

“这不重要…嗯……毕竟…”他弯曲了手指,企图击垮她最后的理智,“你是我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同事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迟疑地询问着,看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陌生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