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想在男人的挟持里喘气,也拼命地想要看清楚周围的状况。那些从黑洞洞的门口里伸出来的……那些倒在街角的……寂静中偶尔响起的一声尖叫……
“那双眼睛……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眼睛……”
硕大的圆月高悬空中,正如那一晚明亮的月色。那一瞬间,我心有所感,努力仰起头。
——月色与夜色之间,那个人站在高处,脑后的长发随风扬起,像飞掠的乌鸦张开漆黑的羽翅。
挟持着我的男人“嗬嗬”几声,更加用力地箍紧我的脖子。“鼬——看啊!这是你重要的恋人,在我手里!”他大叫着,如同疯癫,“有本事你就连这个女人也一起杀了……”
我记得那一瞬的刀光。
有两次物体落地的声音。第一次是身后男人的人头,第二次是他沉重的身躯。
明亮的月色中,他鲜红的写轮眼清晰可见。雪亮的忍刀握在他手上,粘稠的血液顺着刀身一滴滴流下。
他凝视着我,就像过去每一次那样。然后,那只握着刀柄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
“鼬……”
沉重的脚镣早就把脚腕磨出了血,也早就清空了我体内的查克拉。我手无寸铁,怔怔地看着他。
在短短的刹那间,我想明白了很多。包括家族的筹谋,包括一直以来鼬的隐忍,包括富岳和美琴的欲言又止,甚至包括止水死亡的真相,隐隐地我也猜到了。我到底也是忍者。我毕竟不是个真正的孩子。
尽管和他相比,也许我还是一团孩子气。就像他说过的那样。
我终于想通了前因后果。生死之间,我的思维清晰得自己都惊异;他们大概不会知道我在那个晚上想明白了多少事情,并且也就在那一晚,我决定好了以后的计划。
太晚了,可是我总算搞明白了。不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