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说p,表面只说“哦”。

然后为了保住托托,我奋力和教练打了一架,后果是被倒吊在大门口一整夜,最后被放下来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成了紫色。教练说有两个选择,问我选哪个。我很蠢地问是不是托托和我只能活一个,那要么让托托活下来吧,我不介意提前上天堂。

教练翻个白眼说你个黑手党还想上什么天堂,我振振有词说我随时可以放下屠刀那为什么不能立地成佛。然后教练又把我揍了一顿,说这是顶撞上级的下场,下次再犯就要了我的小命。

“你只有两个选择。”他这么说,“要么杀了那只狗,你活下来,要么我宰了你,再宰了那只狗,听明白了吗小鬼。”

“好的。”我说。

所以我杀了托托。

秋阳和煦,天空蓝得不可思议,家族附近的树林都融在金色的暖光里。我抱着一只身体僵硬的大金毛,穿过灌木和草丛,在一条波光点点的小河边上给它挖坟。

我本来想给托托找一个漂亮的大盒子当棺木,可当时我才来到彭格列一年,是个负债累累的打工仔、还没开始出回报的长投,囊中羞涩得紧,实在无钱负担一只狗的棺材。退而求其次,我找了个木片,拿粉笔在上面写:这里埋葬着toto,1991-1993,一只很爱人类却没有被人类好好爱过的金毛,死在一个垃圾混账败类手里。愿她在这里安息。

当时我11岁,意大利文学得破破烂烂,可能犯了很多拼写和语法错误,但我真的写得很认真。

斯夸罗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当我把托托的坟墓填平、墓碑——那块木片——放好的时候,他出现在河流对面。

“喂!!那个从刚刚开始就扰人清梦的人渣!!!你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