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是这段三角关系中的第三者,不是吗?

太一暗暗地自嘲了一番,面前的二十五张歌牌竟然没有办法聚焦起来。他看到对面的新已经开始了背诵,而自己这边竟然连最得意的记忆力都瞬间停止了运转。大脑的瞬间空白让他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虚度空间,他就这么失去重心地如同幽灵一般来回漂浮。明明是这么重要的比赛,却因为对面的人是新,因为他说的一句话而自我彷徨了起来。

真岛太一,你到底要逊到什么时候!他在心中怒骂了自己一声。

转眼,十五分钟的背诵时间过去。随着那小仓百人一首序歌的念响,瑞泽对立藤冈的比赛正式开始。然而这这样关键的时刻,他身为瑞泽的部长,却不可自拔地陷入了迷茫。

——“有鹿踏红叶,深山独自游。嗷嗷鸣不止,此刻最悲秋。”

啊,不行,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仰望筑波岭,飞泉落九天。相思积岁月,早已化深潭。”

好难过,不能呼吸……

——“夜夜盼君到,不知秋已深。相约定不忘,又待月西沉。”

拜托了,停下来吧,我不想……和新战斗。

新果断而准确的进攻完全打乱太一的阵势,连续的取牌简直将他逼到了难以招架的禁地。太一僵硬的手臂只是如同摆设一般放在一旁,从新手中掀起的那阵水蓝色潮水,让他感到自己逐渐被淹没,被吞噬,被剥夺了呼吸的权利。

“太一,怎么了,这不像你。”

在连取了七张牌后,新终于注意到了太一的异样,皱眉向他投去了一个质问的眼神。

对方久久不语,下一张读出的是空牌,而太一的手却仿佛被木偶引线牵动了一般触向了右上角的一张牌。

这是严重的手误,是在情势未被逼到很严重的地步情况下,绝对不可能犯下的错误。对于以记忆力为优势,失误极少的太一来说,这太不寻常了。瑞泽的其他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太一这边的劣势,身后的花野和筑波则更是为部长的出师不利而捏一把汗。

不行了,要被完全击溃了。

是啊,我本来就赢不了新。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东西,即便付出了努力,也没有办法得到。

歌牌也好,千早……也好。

这些杂念在太一的脑海中不断徘徊。直到他压低的额头被新的手猛然触上,顺着他的手臂移动的视线直直地撞入了对方的眼眶之中。那个时候,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慢动作一般的长镜头下,新的脸逐渐在他面前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