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汉帝刘协的玉佩,仔细翻看过,沉吟道:“确实是陛下常戴在身边的盘龙玉佩,陛下此时在何处?可安全否?”
他将玉佩郑重地塞入貂蝉手中,对貂蝉说道:“攸已确认,将随姑娘离开此地,还请姑娘将此玉佩归还陛下,完璧归赵。”
貂蝉随手将玉佩塞回自己兜里,对他说道:“是吕布杀死的董贼,陛下此时在司徒王允府中,此外,我看朝中尚书令、司马都在司徒府中齐聚,为收拢董卓势力而协商计策,荀大人也要去司徒府吗?我倒是可以快速将你送过去。”
荀攸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微微低头思索片刻,对貂蝉拜道:“还请姑娘将我送至荀家,荀家在长安城南。”
貂蝉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去司徒府,左右与她没什么关系,小蝉聪颖睿智,虽是舞姬出身,却有七窍玲珑之心,她见荀攸的反应,对貂蝉低声道:“荀大人怕是不喜吕将军,这才改变了注意要回家中啊!”
貂蝉不置可否,吕布又不是银子,怎么可能人见人爱呢?荀攸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呀!
貂蝉对荀攸说道:“还请荀大人不要发出声音,以免被人听见,招来敌人。”
荀攸点头,他看到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颜忽然接近,呼吸一顿,下一秒就感觉到自己后领子被人揪了起来,而他就像一只被母猫叼在嘴中的小猫崽,后领被捏,两只胳膊动弹不得,双足自然垂下,无奈地蹬了蹬,却蹬不到地上。
张开嘴,灌进一口凉风,身体被带着起起落落,荀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再也不复此前的镇定,他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在失重与极速上下间反复横跳。
却说董卓身死之事为相府仆从们所发现,刚开始守卫在董卓屋外的护卫只当是太师新得到美人,沉溺美色而耽误了起床,却不想左等右等都没有听见太师声响,护卫询问之下,屋里更是没有人回答,这才大惊失色破门而入。
只见董卓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头颅不见了踪迹,护卫们唯有从衣裳与体型来判断这是董卓的尸体,他们惊恐万分,忙叫来管事,相府整个乱成了一锅粥。
管事见屋内惨状,董卓的尸体横成在地,甚至被人割下头颅,悲痛万分,更多的则是恐惧,是未来他们会如何,是否会被寻仇着一起杀死的恐惧。
他们这些相府的人啊,早就在安逸的生活中活成了蛀虫模样,不思进取,狐假虎威,深得董卓信任的管事尤甚,他掌握相府大小事物,习惯了吆三喝四,便是朝臣都要送礼给他,指望他能在太师面前美言几句。
董卓一死,最慌乱的就属管事了,他惶恐不安之余,开动自己尚且还有几分小聪明的脑经,忙召集来护卫,派遣人前去通知董卓亲信们。
管事悲愤道:“是王允!前日太师刚得王允进献的美人,今日却身死在屋内,而美人不知所踪,必定是王允所为,以美人迷惑太师,刺杀太师于此。”
“可怜太师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又加封太师的尊荣,如今却惨死于此,身首异处啊!王允小人,着实可恨!”相府的护卫队长惊慌之余也连连符合管事的话,都是深知唇亡齿寒道理的人,哪里不知道一旦董卓死亡的消息走漏,他们相府将要面临什么。
“当务之急,唯有请你跑一趟皇宫,请距离我们最近的牛将军前来处理此事,”管事说道:“牛将军是太师的女婿,太师身死一事,唯有他在内务与外务上进行插手,才能稳定局势啊!”
“不仅如此,我这就差遣人前往郊外,通知太师亲信张济、樊稠,还有太师义子吕布,请他们率军前来捉拿贼人王允,稳住长安,”护卫队长说道。
“太师究竟为何人所杀尚且不得而知,现在王允所送美人不知所踪,必定与其脱不了干系,”管事对王允恨之入骨,却惧怕他的地位:“可他是三公之一,在朝中有许多人支持,以我们的能耐必定不能撼动他,唯有请几位将军入城,才能与王允有一争之力。”
“事不宜迟,我这就亲自跑一趟皇宫,请牛将军出面主持大局,”护卫队长严肃道。
“等等,牛大人难以威慑众人,要论太师亲信中最有实力能够与王允抗衡的,当属太师半子吕奉先啊!”管事焦急道。
“吕奉先,”护卫队长摇头:“我总觉得吕布并未真心为太师做事,罢了,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派人去找他便是。”
护卫队长一心认定牛辅最可信任,当即便紧赶慢赶着往皇宫而去。牛辅得知董卓身死,方寸大乱,第一反应便是率军逃离此地。
“太师昔日结怨太多,现在他死了,墙倒众人推,那些与他结仇的人都要来报复我们了啊!”牛辅左右渡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接过汉帝刘协的玉佩,仔细翻看过,沉吟道:“确实是陛下常戴在身边的盘龙玉佩,陛下此时在何处?可安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