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有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他有很大把握,那女子就是冲着汉帝来的,于是要求李傕速度将汉帝给看住了。

李傕颇有些不情愿,他说道:“小皇帝并不配合我们,将他关起来也总比他联系人逃跑要好,地牢足够稳固,还有守卫看守……”

“那是汉臣们建的地牢,是当年灵帝在位时修建的,其中奥妙,是你一介凉州而来的武将能够看清的吗?若是其中多了密道呢?若是汉帝反而因此而得以逃走呢?”贾诩提高了声音,他聊准了李傕与郭汜看中他的谋略,在生死危难的当口定会好好捧着他。

李傕撇撇嘴,不以为然,但在贾诩的紧紧盯迫中派遣人去往了地牢之中。

贾诩低斥一声短视之辈不足与谋,转头便去找了郭汜,让他带上人马将地牢外头能通往的地方都给围了。

李傕与郭汜,并非是一条心,不过是因危难与利益而拧在了一起罢了,贾诩看得透彻,却也不点破,按照他的想法,最好他两拿下长安后斗起来,他则能浑水摸鱼辞官离去。

想到这里,机关算尽一场空的贾诩又想叹息了,他到底为什么要和这两个蠢货绑在一起啊?李儒没发挥他的作用,吕布之师分毫不损,长安被攻破是早晚的事,他得想想别的法子,以期脱身。

此时,被关押在一起的王允跪在刘协面前,对他痛哭流涕道:“是臣的过错、连累陛下跟着受苦,臣罪该万死,唯愿陛下跟随联络人立即逃出长安城才能安全,李傕与郭汜两位贼人杀人不眨眼,对臣的杀意几乎表现在脸上,若非是想用臣威胁吕布,他们也不会留臣至今。现在吕将军迟迟不退兵,贼人们将要失去耐心,必将以我性命杀鸡儆猴。老臣愿留在此拖延敌人,接应之人已到,陛下快走吧!”

王允说到此,小皇帝刘协也是泪光盈盈,他本身并不喜王允,任何人都难以忍受被人控制的感觉,但比起忠于汉,尚且有道德底线的王允,显然李傕与郭汜更让刘协抵触,那两位贼人可是不管不顾说杀人就杀人的主,根本不将他的性命放在眼里。

在生命威胁之下,刘协当然选择听信王允,而今王允哭泣与他道别,刘协自知此去王允必死无疑,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位老臣了,不由伤心落下泪来。

王允再三催促道:“陛下快走吧,往密道而去,老臣就在这里待着,只愿陛下能够平安。”

刘协犹豫片刻,转身跟随接应之人走入密道,却不想牢门大开,李傕气势汹汹自外头而入,带上一队持刀兵卒,也带入了一片血腥肃杀之气。

刘协听到王允嘶吼:“贼人哪里去,王允在此!”

接应之人道大事不妙,抄起小皇帝便跑了起来,一路跑到亮光通道口,已是气喘吁吁、汗流不止,他面露希望之色,一口气冲出了通道口,

却不想迎面而来的竟是精锐之军,以郭汜为首,将他们团团包围。

郭汜狰狞笑道:“你想要带陛下上哪儿去呢?”

接应之人脸色惨白,郭汜手起刀落,顷刻间便砍下了他的头颅,而后一手拎起挣扎不断的小皇帝,咬牙切齿道:“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也和这个人一样,人头落地!”

刘协害怕地瑟瑟发抖,面无血色,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喝,被这惊天变故一下,竟就这样晕厥过去了。

郭汜暗啧一声,探探他鼻子发现还有气儿,将小皇帝给绑了,丢到了四处都难以挖掘通道的石牢中,而后与李傕汇合,商议诛杀王允一事。

貂蝉隐藏在暗处,并未轻举妄动,待李傕与郭汜走后,她低声自言自语道:“你别急,他们所带精锐不少,现在去救定会陷入持久战,城中十万守军,你觉得以我一人之力能干过吗?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

李傕说道:“我早就想杀王允了,现在却有机会将这老家伙的价值利用到最大,我们明日一早就绑了他去城墙上,当着吕布的面杀死他,告诉他若不退兵,我们即便不杀死皇帝,却能将城中的汉臣们一一杀死,如此,还看他能围城到几时,除非他不顾汉臣们安危了,到时候受万人唾骂的人可就成了他!”

“不给汉帝找太医,万一他真的病死了怎么办?”郭汜问道。

“你能知道来给他诊治的太医不会是前来联系汉帝的忠臣?”李傕淡淡说道:“不过是受凉罢了,他自己能挺过去。”

“可是贾军师……”

“贾诩那斯的话,你最好别全信,”李傕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