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并没有拿起桌上的迷魂佩，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你们见着白灵和红灵了？”

“没有。”

“那这迷魂佩你们从哪来的？该不会是在路上捡到了，然后巴巴的给我送来吧？”妲己又加了句，“我可不信你有这么好的心！”

“是我在长安的城楼上救的一个姑娘身上顺来的！”敖寸心饮了口茶，说道。

“姑娘？！”妲己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杨戬，杨戬便淡淡的讲敖三公主救人的大体情况说了一遍，然后他说：“现在该你说了，白灵和红灵是谁？！”

“是我收养的一对小狐狸。在500年前，有一双小狐狸闯入了你设的这个花海，整整三天都没跑出去，我念着都是同类的份上便收养了她们。因着她们一个是火狐一个是白狐，所以我给她们起名一个叫红灵，一个叫红灵。我带着这双小狐狸一直很平静的生活，到也安逸。只是直到第四百年前的一个夜晚，她们俩从外面回来后便突然说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我想，她们还小，确实是应该出去瞧瞧外面的世界，总不能真的就这样陪我在这过一辈子！于是我答应了，临走时，我把迷魂佩教给了她们，说在危险的时候可以用她保命。”妲己饮了一口茶，“我知道就是这么多，至于那一百年她们发生了什么，我确实是一无所知。”

杨戬将迷魂佩收了起来，三人一时无话，良久，妲己低低地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白灵红灵做了什么，你能饶她们一命吗？！”

杨戬没做声，良久，他说，“如果没有伤人性命，我可以法外容情。”

又过了一会儿杨戬起身拉着敖寸心道：“我们该走了。”

妲己低头，“杨戬，我此生还能再见到他吗？”在杨戬回答之前又抢着加了一句，“我要听实话！”

“杨戬不知道。”

“我听说伏羲神镜能够看到今生来世是不是？！”

杨戬皱眉，“你想做什么？”

“听说他在陆压道君手中，我想去问他借，到时你帮我看看行吗？”

杨戬面色冷淡，握了握手中的扇柄：“你可知，若是用那伏羲神镜必须用你的内丹开启？！”

“我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他在身边，纵使活得千年万年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更何况，妲己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妲己依旧笑着，这次她的目光看向了杨戬身旁的敖寸心，“三公主，当年你离开杨戬的时候，是不是跟妲己现在的心思一般？！”

敖寸心摇了摇头，说：“那到没。因为我知道他在天上活得好好的。指不定离那月亮近了会更快活！”说这话的时候，敖三公主真没有翻旧账的意思，只是事实求是的说自己当时的心境而已，但是真君大人不是这样理解的，于是妲己笑了，杨戬郁闷了。敖三公主完全不理那个有个情绪的主儿，依旧接着说：“但是你不一样，你不知道你的那个‘他’是死是活。可是我想问你，倘若那人还活在，你的内丹已散尽，依旧是阴阳相隔，你们还是无缘在一起啊！这样做值得吗？！”

“他若活着，想必也是经历了千百世轮回，不会记得我了。而我知道他还活得好好的，会很心安的离开。”妲己望了望天，“其实即使我们俩都活着也不见得会幸福，有些事虽然已经过去，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不是谁都和你们一般那么幸运，可以从头来过。”良久，妲己上前握住敖寸心的手，笑得很美，“你刚才说的那个月宫仙子，我见过。她还在痴心妄想的想着和后羿团圆吗？！”妲己的嘴角往上翘了翘，“这个女人真是挺好笑的，早在几千年前便知道后羿早已魂飞魄散，却还在自己欺骗自己说后羿会回到她身边。便是后羿回来又如何，难道她真的会放弃她月宫仙子的身份回到后羿身边？！”

“应该会吧……”敖寸心噘了噘嘴，想了想自己都肯回到杨戬身边，那嫦娥都思念后羿几千年了，应该也会吧？！

“她不会！”妲己笑的有些嘲讽，“因为，她会说她是天上的月宫仙子，为了三界的平衡，她必须守护月宫。这是她的责任。”

“其实我想问一句，你和嫦娥仙子有过节？！”该不是妲己的那个‘他’也喜欢看月亮吧？！

“当年我还是一个小狐狸的时候，被后羿猎到，嫦娥看着我一身雪白的毛发可爱便留了下来。”妲己慢慢地解释道，“所以，一直到嫦娥飞奔到月亮，后羿自散元神，我一直在他们身边。这中间的种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只是我答应后羿不能说。”想起那个后羿醉酒抱着自己呢喃自语的夜晚，妲己咬了咬唇，杀意至眼中迸出，“当初我答应女娲娘娘去迷惑纣王，就是为了有资格到那天庭上折磨她！可惜……”她没有说下去，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杨戬将迷魂佩扔在桌上，“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