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神鸟的距离,目测不超过五米!
不!
连三米、一米、半米都没有!完全就是零距离接触!
这便叫做三生有幸吧!
二人怀抱敬畏之心瞻仰够了红日, 又将炽热的目光转向八只毛茸茸, 竞相吹捧起金乌的丰功伟绩。
小鸡仔多机灵?
一看就知道自家兄弟已经把这些鱼唇的凡人都震慑住了, 越发傲娇嘚瑟,还无师自通装AC, 豆圆眼都给硬生生挤成了菜刀眼。
平心而论, 菜刀眼固然冷酷厌世, 但放在一群毛茸茸脸上……
真是怎么看怎么萌。
可青衣等人很吃这套啊, 当下就将之解读成了神鸟的高深莫测,冷艳傲世, 邪魅狂狷。
白泽将青衣等人的内心活动告诉夏云霄。
夏云霄眼皮抽搐。
行吧, 他们开心就好。
就是不知道辣椒省的同胞们情况如何了。
时间倒退十分钟。
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九族沟最南端, 原始森林小卖部。
屋内异常沉寂。窄小的空间里挤着十来个人, 雪色茫茫, 所有人都仿佛被褪去色彩,化作了死气沉沉的灰白石雕。
屋外鬼哭狼嚎。间或夹杂着树木断裂的刺啦声,木质建筑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每一点声响, 都敲打在众人脆弱的神经上。
他们已经躲这里半个多小时了。
随着交通受阻、停水停电、通讯紊乱,等待救援的信心逐渐被彷徨、担忧、恐惧瓦解。
在无数次尝试与外界联系,均以失败而告终之后,一个年轻男人终于忍不住哽咽。
“都怪我。要不是我说要去找那劳什子的红桦树树皮,你们早都下山离开了,哪儿会被困在这地方。”
红桦树是这片原始森林的主要树种之一。
传说,它们的树皮是藏族男女传情的信物,藏族小伙会在树皮上刻下自己的心意,送给心仪的姑娘,以象征爱情永恒。
“会有救援队过来的。”
同伴轻声诓慰。
但这并不能减少年轻男人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同伴的愧疚。
他的哭声压抑得很低,在场的人都难免悲怆起来。
一个眼镜男颓然地说:“才半个小时,积雪已经半人高了,要不了多久,这栋小木屋就会被压垮。”
手握十字架的金发女仓惶起身,辩驳道:“你,你怎么知道房子会垮?”
眼镜男看了一眼身旁雾蒙蒙的窗户,“玻璃窗有裂纹,而且,你们没发现墙壁表面的装饰木片已经拱起来了吗?”
其他人急忙查看玻璃窗和墙壁,果如眼镜男所说,瞬时间面色越发难看了。
金发女又说:“万一暴风雪停了呢?万一救援队来了呢?”
眼镜男:“我在加国曾遭遇过持续五天五夜的暴风雪。就今天这场暴风雪的架势,再吹个小半天还算短的了。这种情况下,别说救援队,就算是训练有素的部队都不敢上山。”
金发女神情愣怔,过了会儿,忽然颓靡地坐回小凳子,“照你这么说,我们是死定了?”
眼镜男没说话。
但他的表情已经做出了回答:
是,他们这群人,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