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恒解决完营养膏,撩了一下眼皮:“坐没坐相。”

“哥,你今天休假吗?”

林静恒不想回答这么白 痴的问题,湛卢适时说:“先生请了两天假,想陪陪您。”

“闭嘴湛卢。”林静恒翻脸不认自己说过什么,“就是看着你,别让你再搞幺蛾子。”

陆必行瘪瘪嘴,顺杆爬得把自己两条腿都搭了上去,晃了晃脚丫子不满的抱怨:“哥,自从我开始接收伊甸园教育,六岁到十岁,四年来我总共只见了你十二面,四次是私人生日,六次是你回家的次数,还有两次是军委交际舞会,你竟然只露了个面就跑了!”

“我不像小时候那样奶了,哥哥就不喜欢必行了吗?”

林静恒听了这话,越发确定昨天那场“意外”是某位的精心策划,还特地挑了穆勒教授不在学院的日子,很可能就是为了撒娇见自己一面。

面前的孩子已有十岁,已经收了那副奶嘟嘟的样子,有了一点少年的感觉,还意外的精力充沛,沃托不是能给人随意自由活动的区域,他就每天跑到各种各样的博物院艺术院去参观,不然就是读那些不是他这个年纪该读的晦涩难懂的专业书,唯一的爱好就是拆拆拆,再还原。

表面上没那么腻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私底下越来越腻歪,娇撒的炉火纯青,而且总是明确的表示想念。

他是陆信的亲生儿子,长的像陆信、性格也有点像,今后搞不好会走上哪条不归的道路,林静恒在外人面前,有意的和他保持距离,制造不断摩擦的火花,让管委会和军委那群人相信,陆信与他来说,不过是个抚养人,那点情谊连“养父与养子”都拎不起。

他也自然不能再把陆必行当做那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孩...一样去靠近、去向往了,因为这孩子不仅什么都懂,还懂得有点多,小小年纪就明白那些复杂的纷争,还在摄像头前陪自己做戏。

那两次军委交际舞会,他露面则走,就是不想陆必行腻上来,让别人发现他们亲昵的关系,没想到那个穿着小制服的小屁孩,竟然端着一杯果汁,在那么多摄像头之下,跑过来跟自己敬了一杯——那小屁孩还用一种公子哥的口气说:“少将,您真耀眼。”

那天的晚间日报,就在揣测他们两私底下关系不和,连表面兄弟情都做不下去,那句话的真正意思是——“少将,您真碍眼。”

林静恒有时觉得他真的太早熟,让人担心,但回到家他还是那个小陆必行,连表面的功夫都懒得维持,扑上来就一个劲的叫“哥哥”,叫的人心软,又怎么好再刻意疏远呢。

“没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手动把那两条腿从自己身上摘下去:“你今天没事做吗?”

“哥哥,我每天呆在家,有什么事情能做?我都快发霉了。”陆必行抱怨道,“我正在青少年期,身体和心灵都在飞速发展,你能不能多回家关心关心我?老爸都比你回的勤。”

林静恒失笑,紧绷的眉形似乎温柔的垂下一点尾巴,“他是你爸,我是你哥。”

“哥哥就不能比爸爸多关心我一点吗?”陆必行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果然是必行不可爱,哥哥不喜欢了。”

林静恒想反驳,觉得不对劲,认同更不对,只好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