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有七寸，人有死穴。

王陆闻言，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嗒嗒从海云帆身上翻了个身，背过去了。

也不盖被褥，也不动，拦了海云帆要下床的必经之路。

海云帆松了口气，看他这样又好气又好笑，他挪动着靠近了些王陆，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我的鞋刚刚是挣掉了，你还没脱鞋呢。”

王陆嘴上不吭声，双脚往床榻下左右一蹬，一双鞋掉在了地上。

离得近了，就见着他面上气鼓鼓，海云帆没忍住笑出声。

王陆便转过头来瞪他，一边瞪，一边委屈巴巴。

“真要算，还没洗漱呢！臭死了！”

“那你起来，我和你去洗漱。”

海云帆说着要起身，又给王陆拉住。

“不洗了，困。”他翻个身，将拉回去坐着的王陆再拉到身边躺下，最后扯了被褥抱住，自己也钻了进去。

“不是说臭吗？”之前到王府就洗浴过，隔了不久时间，再洗漱也无妨。

海云帆窝在王陆身边看他，后者下巴轻抵上他的额头，将他拥得更紧了些。

“不臭，骗你的。睡吧睡吧，我好困。”

王陆好像真的累了，拥着他，没一会儿呼吸声就平稳了下来。

海云帆听着他的呼吸声，窝在一片暖意里面，不知不觉也有了困意。

他阖上眼，一觉却是又梦到了自己最在意的古怪梦境。

没有千万人声唤他救命，也没有人声问他断尾，这一次，是他白天听到的那个声音。

男女分辨不出，古怪又嘶哑。

梦境里漆黑一片，他也看不出它是谁，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千灵教的那些杂碎，你不想知道，王陆和你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吗？”

自己和王陆的结局？

戒备的心神一松，那声音的主人嘶哑着笑出声，难听极了，直捣得海云帆头疼欲裂。

“和我打赌，我能保住王家村的所有人，也能让你知道，你所有想知道的。如何？”

“所有想知道的？”海云帆不期然想到自己体内的禁制，还有自己的大皇兄，父皇母后，以及军皇山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我凭什么相信你？”梦境里的他问道。

等了很久，那道声音都没有再给海云帆回答。

直到天亮，他睁开眼，下意识抚上脸边湿意，才在惊醒时又听到了那道声音。

“凭你会杀了王家村所有的人。”

“小海？”王陆随后朦朦胧胧唤了他一声。

海云帆压着情绪‘嗯’了一声，再轻声道：“没事，再睡一会儿吧。我叫你。”

有了他的保证，也像是确认了人还在自己身边，王陆舒缓了眉头，靠在他身上继续睡了过去。

“我答应你。”海云帆无声，他脸色很苍白，军皇山上的族人，也是一夜之间都成了尸骨。

难听的笑声响彻脑海，那声音停下来时，嘶哑得更厉害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