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
不不,大人你扯这样的谎,是要被上帝鞭笞的!
好想和上帝说:始祖行为,请不要殃及后代,精准惩罚拒绝连坐,可以吗?
而他的始祖大人还在面不改色地,继续编故事。
“我的家,在世界南区的一个小乡村,现在那里都被血水染红了,我们的教堂被炮弹炸了,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其实,该隐这也不算是扯谎。从被上帝赶出幼发拉底河开始,他便不断地见证人类之间各种纷争。
见过特洛伊大杀四方的木马,见过五月花号登录美洲之后几乎横扫所有印第安人的场面,也见过纳粹中被屠杀殆尽的犹太人。
“他们的枪口,对着无辜的子民,像是被魔鬼蛊惑一样……”他一字字继续说着,声音空荡荡的,像是失了灵魂的躯壳。
然而,心里却在嗤笑:噫,哪里就是被魔鬼蛊惑了,分明他们已经变成了魔鬼而不自知,依然嚣张地称自己为人。
该隐的话在房间里长久地回荡,站着的几人都沉默着。每个人都面色苍白,长袖下的衣袍微微颤抖。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样一位在战争中失去家人的牧师,最后还是以诺上前来,弯腰朝半蹲在地上的该隐伸手。
“梵蒂冈欢迎你。”他说,而后转身看向还在打嗝的伊凡,“也欢迎你,孩子。”
说话时,那双棕黑色的眼睛,闪过一瞬的金黄,有种接近阳光的错觉。
该隐愣愣得把手放到以诺掌心,借着他的力站起身来。因为刚刚蹲的有点儿久,腿上发麻,差点没起来。
事实上,管他是差点还是差很多,反正该隐是顺势就倒在了以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