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主教将手垂在两侧,渐渐握成拳。他措不及防被血族始祖吻了,被吻了还在回味。该死的!该隐到底是什么阴谋?想趁机转移他注意力,再有动作吗?还是说,该隐知道他发觉他真实身份了,才借由这个吻来回避?

会不会等他再回到寓所,那只狡猾的小吸血鬼已经人去楼空?

是的,那位傻乎乎的血族始祖在他眼里已经被冠上“狡猾”两个字了。

假如该隐在他面前暴露的,乖巧的、顺从的、可爱的、呆傻的、柔软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教会的阴谋……

那么!

以诺手上拳头攥得更紧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因为现在,即便只在脑中假设了一下,他都想把那只不听话的吸血鬼锁进西斯廷地下室的至圣殿,让他每日既受圣光折磨又暗无天日。

按下心底的暴虐,以诺抬眼望向半山腰的小公寓,终于掉转脚步,朝着寓所走去。

寓所很安静,客厅里早已没了那吸血鬼的身影。好似整个房间都没有人一般,以诺心下的火也来的没缘由。

吸血鬼耳聪目明的,若是该隐现在还在房间,定是早就听到开门声。甚至,连他的味道都已经闻到了。可整个寓所却没有任何声音,以诺立刻判定:该隐已经走了。

但他还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走过去,开了门又关上。

不只该隐走了,连那只小的也被一并带走了。

他坐到沙发上,额角隐隐泛着青筋,指尖在太阳穴上反复按揉都无法舒缓。心里反反复复想着的,就一句话:果然人去楼空,这只狡猾的吸血鬼!

正坐在客厅想着,要怎么把那只吸血鬼从地底挖出来,怎么用十字架鞭打他,房间里忽然响起一声动静。

咔嚓一声,很小,但以诺还是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