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女士却抬头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傻该隐,这天下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

那优雅得体的笑容,分明连温和都称不上。

在公元2019年的现在,隔着一万光年的距离,该隐想不通那时的自己是如何因这一句话,就放下了所有,笑着被人牵走的。

接着,更多记忆涌入脑海。突如其来的上千年的信息,几乎令他精神崩溃。

他看到自己喝下母亲口中的“补药”,即便那药里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和浓浓的血腥味。

碗从手上滑落,摔到砖石铺就的地面,碎成一片片陶瓦。

年少的该隐,即便身上几乎被寒冰冻住,视觉也渐渐消失,全身像是从都到尾被洗过一样的疼痛,却还是天真地问着:“为什么补药会这么痛?母亲,我好难过……好难过啊,我可不可以吐出来……”

那个时候的夏娃是什么反应来着?

啊,和今天被揭穿面目之时,似乎一样。

她轻轻揉着他的头发,说话时像是带着天下所有母亲的温和。

她说:“乖宝贝,别害怕,很快就好。”

可是他咬着牙等啊等,等了好久,身上的衣服都被疼痛折磨出的冷汗浸湿了,却依旧也没有好。

“很快,是多久呢?母亲……”这是他疼晕之前讲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

后来啊……

该隐死死咬着嘴唇,手掌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流出暗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