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既无战功,又要值夜,哪个真有志向的天兵想来?不过是别有企图罢了。”润玉嘲讽道。

宁云眉心一跳,不想就这天界皇?家内部的事情深聊下去,“花界一直是个特别美好的地方,和平,安宁,可以用上一切的美好词汇而毫不夸张,如果说书上提到的天下大同,大概就是花界这样了,况且,花界的景色真的很美,四时的花卉次第开放,长芳主她们虽然有时候很严厉,但对我们也特别好,我啊,每天的烦恼不过是没做完功课,或者又到了考核的时间了,到天界过后,才知道那种简单的生活是多么不容易,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

“你——想家了?”

“我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想回去,”宁云仰头望着碎星点点星空,“我是没想到,”她想了想用词才道,“我没想到世界是这么…危险,花界□□逸,也太危险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六界之中,花界最弱,长芳主她们天性平和不爱争斗,实力与其他各界相比,甚为悬殊,又不愿意…周旋,还拥有如此多的天材地宝,如何不危险,如今不过是靠着天界的一丝渊源…将和平寄托在其他…身上,这和平如此脆弱不堪,一但失去这种寄托,花界无论面对哪一界都毫无自保之力,每次想到这些,我都很担心。”

宁云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所以,我想再看看,天界为六界之首,整个六界的形势在这里汇聚,花界要想自立起来,这里也许能找到办法。”

润玉看着这个替花界长芳主愁眉苦脸的小姑娘,鼓鼓脸颊,一脸认真的样子,有点可爱。并不觉得一个未修成仙的果子精,怀抱这样忧国忧民的情怀可笑。实际上,作为天帝不受重视,毫无权利的长子,他有时候,看着六界的复杂情形,也会觉得担心。不过——

“那日,宁云仙子寒疾发作之时,润玉一时情急,未经允许曾探过仙子元府,”这是一件不太光彩事情,当时还曾引起润玉一时的警惕,过后一想又觉得自己多虑,却不太好找时间提起此事了,“仙子的元府似乎有一封印。”

“封印?”因为是切身之事,宁云暂时把之前高远的情怀放到一边,“这是什么意思?”

“宁云仙子,有想过,自己的真身,可能不是葡萄吗?”

“啊?”宁云乍听此事,心中惊乱,不由手中一紧,把魇兽抓疼得“呦呦”的叫着,拱了她一下,绕到润玉另一边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宁云双手合十,真心诚意,“宝贝,我错了。”

魇兽蹭着润玉,一副委屈的样子,不肯再过来。

待两人将魇兽哄好,肯让让宁云伸爪子,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

宁云的心情也已经平静下来,并且实实在在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知,这种封印,润玉殿下可能解开?”

润玉摇摇头,“润玉从未见过此种封印。”

宁云将头上的锁灵簪拔下来,拿在手上把玩,任由头发披落下来,若说自己不曾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在来到天界之后,是不可能的。听闻长芳主当时以为她们被鸟族捉了去,一气之下断了鸟族的吃食,这不太像对普通精灵的态度。

再加上这锁灵簪和连润玉都不知道的封印,至少她和锦觅父母其一,肯定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私生女吗?”宁云嘟囔了一声,有些不高兴,然后抬头,“殿下,这天界有没有…嗯…”

这话有些不清不楚,不过润玉还是明白她的意思,真身被封印,但是属性却很难改,宁云体内的寒性相当独特,可能来自于父母其中一方。

“据我所知,没有。”

“我想也是,”宁云并不失望,“以花界与天界的关系,让花界隐匿天界上神的私生子,还没被打死,我估计也是不可能。算啦,就这样吧,遇到了再说。”

宁云摇摇头,换了个更关心的话题,“润玉殿下可否将封印描述得仔细一些呢?”

“你…宁云仙子不想知道父母是谁吗?”润玉见她仿佛就此放弃,有些诧异。

“知道又怎么样,”宁云对魇兽做了个鬼脸,逗得魇兽跳开,哈哈一笑,“还是解开封印比较重要,难怪我修炼这么困难,肯定是这个封印捣鬼!”

“这……润玉并未细看。”

“那你再看看?”宁云未多想,甚至还有些遇到难题的跃跃欲试,“看来我还得去学学这封印相关的知识啊——啊啊——学海无涯,果然是学海无涯!”

润玉望着宁云明亮的眼睛里直白透出的信任,感觉心里从没有这样一刻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