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留下什么话了吗?”宁云轻声问。

“殿下说,宫中朝中都安排妥当,陛下行辕不必着急。另外,殿下说,陛下日后做事情还得谨慎些…别…不管不顾的,”宫内官小心的抬眼瞧了一下宁云的脸色,“殿下还说…陛下先头私下所说的海葬,甚合他意,想要…想要最后逍遥一回。”

那使者说完,再次埋下头去,又十分恳切的道了一声,“陛下…还请节哀。”

“起来吧,起来再说,”宁云对着仍然跪着的两人,“此事,怎么如此突然?”

“陛下走了半个月,殿下旧疾复发,寻了太医吃了几日药,仍不见好,杨阁老便请示,不如给陛下来个消息,是殿下拦下来的,说此次御驾亲征准备了半年,不能因他一人,耽误了国家大事……没想到……”

若非亲见,谁能想到,人能毫无私欲到这般地步?

哪个做皇帝不是为了成为人上人,为了享受?

然而,当今两位便是这样的人,全无私欲,毫无偏嗜,纵使朝中一些大臣,也比两位圣上过得奢华,毕竟每餐四菜一汤的三品高官都不多,每日还为国事忙至深夜。

非圣人,不能如此!

然而,没想到,圣人也会死的。

宁云点点头,见这两人一身狼狈,想来也是一路奔劳,便让人先带他们下去休息。

宁云对着跟随的将领道,“此时也近午了,传令下去埋锅造饭,下午收拾了就回京吧。”

这是题中应有之义,众人自然应诺,见她往外走去,亲卫队长连忙跟上去。

“我就一个人走走,别跟着了。”宁云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