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佑离开的时候,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他原以为自己会无事一身轻,却不知为何十分怅然,洞庭会愉快的接受鲤儿作水君,这事件好事。

他前头的一万年都在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为了干娘的养育之恩,他做过许多,不愿意说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自由了。

彦佑抬手抹了一把鬓发,对着刺眼的太阳,对自己道:“这是好事,我应该醉个七天七夜庆祝!再去…再去找那些个美人,诉一诉衷肠,再去…再去吃遍天下好吃的东西……再……再……倒时候还是回洞庭看看吧,就鲤儿那小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干好……就这样吧……哎…天界没了我这个美男子,仙女们得多寂寞啊——”

他一路走出南天门,跌入了万丈红尘之中。

彦佑走后,宁云让四渎君给鲤儿入册,再大概讲一讲洞庭的情况,以及水君该做的事情。

方才,宁云所说乃是水族的事务,故而润玉在一旁听着,一直没有开口。

此时只剩了他们二人,才拉着宁云在石桌边坐下来道,挥袖在桌上布上茶具,递了一杯给宁云道:“你削去彦佑洞庭水君之值,不是今天临时起意的吧?”

“不是,”宁云坦然的说,“我本来观察满三年,但我看他这两年的所为,再多给他一年,也不会改了。”

“其实,”润玉沉吟道,“彦佑平日虽然有些懒散,洞庭的事务倒没也什么错。”